美人。n吹了声口哨。
美人手里拿着一把枪。
这是四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早晨七点三十,隔会所六条街道上,何衹宁刚刚走进他的办公室,krye准备好今天的咖啡,一切同往常一样;再离尹志两个拐口外的天华传媒,裴纯安面前的电脑上在循环回放一份刚刚破译的视频。
视频镜头很晃,清晰度一般,内容里一片群魔乱舞的狂欢,是有人用手机随手拍的,同步上传到了自己的icloud里。这段视频才共享一小时不到,就被姜思诚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发到了裴纯安邮箱里。
在凌乱的灯光下,背景里拍到一个很像裴纯一的人,出现不到十秒,身边还有其他随行,只有裴纯一对镜头很敏感,走到一半回过头,眯着眼睛往录视频的人这边看了一眼。
这一眼还被单独截出来了。
裴纯安看似按兵不动等到现在,和他二叔明面上只接触过一次,差点谈得动起手,还没谈出什么结果。他知道他二叔生意做到金三角,恐怕是惹出一身腥,才会那么急着洗白躲回来,急到出招都不好看了。
他们查到两处,最近一次几乎与裴纯一擦肩而过,但裴永归太谨慎,狡兔三窟,不过他到底没有那个胆子敢动纯一,毕竟纯一是裴老的亲孙子。
叔侄叙旧再动手动脚,就说不过去了。
这是他二叔最狼狈的一回,脸皮撕破到这个份上了,裴纯安想他真的已经黔驴技穷,只等自己最后收网。他是逼得够紧了,只没想到有人比他更急。
姜思诚听完他的分析,把他桌面上一个沙漏倒过来,问他:“你二叔不敢动他,你二叔手下那些人不好说。”
裴纯安把沙漏又翻回去道:“他最后要找的到底是我,伤害纯一对他们没好处。”
裴纯安说:“而且纯一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再怎么能打,那也是训练室里一板一式练出来的,”姜思诚不认同他,“这些人手比他黑,你叔叔到这个地步上,手下是雇佣兵多些,留他一条命不难,只要没死,都算一条命。”
裴纯安挑了挑眉,听完他的话,从袖扣里取出一个窃听器,扔进了咖啡里。他抬头看了一眼姜思诚,安慰道:“没事,这个是我妈的。”
姜思诚简直无话可说。
视频发过来,还有一句话,姜思诚让他问问何衹宁,认不认识一个叫n的人?
裴纯安皱眉回他什么意思?
姜思诚说,那是上传这个视频的icloud用户注册名。
“他的相册里有张合照,认不错的话,就是何衹宁,你搜这个r帐号,还有一段你家何衹宁弹钢琴的录像。”
再回到三小时前。
n往美人身后看了一眼,那里放倒了一个他没见过的男人,他朋友给他看的监控是会所地下二层,能进到那里“见见”裴纯一的客人都是很特别的。n还没有那个权限。
不知道裴纯一是怎么让这个男人带他上来的——可能不想和其他人分享食物?
但不管怎么说,托他的福,n的口哨吹到一半,对方漆黑的枪口就已经对准了他的眉心,他马上举手投降,不打算和美人起冲突。
裴纯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
要不是此情此景,这话简直要叫n误会了,他眨眨眼道:“哦,我也很喜欢这个气味。”
裴纯一单方面宣战又休战,把枪随手碰到一旁的洗手台上,走过去低下头,认认真真洗手上的血。
n应该要怕的,但隐隐又有一些兴奋,他刚喝过龙舌兰,把手伸过去,说:“你可能需要一点盐,我想可能还有一些……”
裴纯一笑了一下,也不看他的手,直接凑上来吻他。他的吻法很特别,嘴唇只轻轻一碰,舌尖却已经沾过对方嘴角,带出一点唇齿间的唾液,n阅人无数,第一次尝到真正在温柔中带一点杀气的吻。
裴纯一把他的嘴角咬破了,舔了一下他的血。他说:“没有盐了。”
n深呼吸,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裴纯一说:“pei,我姓裴。”
何衹宁在办公室接到裴纯安电话时,是八点过一分。裴纯安在这个节骨眼上最不想联系的就是他,他被跟踪和监听,很怕对方通过他注意到何衹宁。
他言简意赅地问:“你认不认识n这个人?”
何衹宁愣了愣,道:“怎么了?”
那就是认识,裴纯安揉了揉眉心,又问:“你知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何衹宁沉默了一下。他说:“他说去了一个朋友的私人会所——我不知道那在哪里,也没问他名字。为什么问这个?你怎么认识他?”
裴纯安已经后悔打这个电话了,马上说:“没有,我就是问问……等等,他就是你上次去接的那个朋友?”
何衹宁:“是他,怎么了?”
裴纯安顿住了,跑了跑神,问:“他住你家?”
何衹宁一脸茫然:“嗯?”
裴纯安:“……为什么要让普通男性朋友住你家?”
何衹宁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纯安一时语塞,道:“算了,没事了,你工作吧,我挂了。”
何衹宁面对一串忙音,有些莫名其敲门进来,手上抱着一摞文件,放在何衹宁桌上,见老板嘴角扬起,很好奇道:“何总,你笑什么?”
何衹宁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闻言看她一眼,收敛一点笑意,回想了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