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铺张地送满一路花篮。知情人只知这是座捧着裴纯一的金山,其他的一概探听不出,一直到最近的开机仪式和媒体发布会,这位金主才露了真身。
姜先生身边人私底下喊他小姜总,大家都猜他是继承家业来娱乐圈玩票的二代,这个称呼也就跟着叫开了。后来有人扒出小姜总之前还是某市公立医院的外科医师,姜思诚自己并不介意别人怎么喊他,小姜总或是姜医生,他都会笑眯眯地应下来。
小姜总自开拍来三天两头地往剧组探班,各大米其林三星餐厅的轮轴送过一遍外卖,养得剧组上上下下胖了一圈,吃人嘴短,那些不好听的流言蜚语少下来,转到人心里憋住了。
而作为裴一一的妈粉,颖颖的母性关怀也不是空穴来风,二人态度实在暧昧,哪有金主养儿子一样养情人的?方涵意无奈,也只好压低声音回道:“怎么还把那些胡说八道当真了?别那么八卦,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颖颖只好作西子捧心状,惆怅道:“唉,我们纯一每天笑得那么甜,没谈就这样了,要是真谈起来,那可还行?”
不太行的小朋友靠在门外,信号只有两格,他喂了好几声,才听见姜思诚在对面应了长长一声的“嗯”。
“你在哪里呀?”裴纯一问他。
姜思诚说:“我在忙啊。”
“那你还打电话,”裴纯一声音降下来,懂事地说,“什么事啊?没事我挂了,你忙吧。”
“没事不能打给你吗?”而且明明是他先打过来的,姜思诚轻轻笑了一声,说,“那我没什么事,你挂吧。”
谁也没挂。裴纯一沉默了一下,问他:“我有点饿,你吃饭了吗?”
“还没,”姜思诚放软一点语气,问,“想吃什么,等会给你带过去?”
马上把减肥任务忘得干干净净的小明星不假思索道:“糖炒栗子,要北口小学后门的那家。”
“知道了,还有吗?”
裴纯一看看时间,说:“没有了,你快过来,我饿得都没力拍了。”
姜思诚在那边说:“嗯,我看看……二十分钟内到吧。”
裴纯一声音同肚子一块儿蔫了。
“那我先吃点东西垫垫。”
姜思诚叮嘱他:“你胃不好,空腹别吃水果。”
裴纯一有点委屈:“可我很饿。”
“听话,我很快就到了。”
裴纯一挂了电话,闷闷地蹲在门口咬指甲。颖颖拿着他的大衣出来,见他已经打完,便把衣服给他披上,说:“打完不进去吗?你刚流了汗,外面风大,容易着凉的。”
“我腿麻了,站不起来。”裴纯一笑眯眯地对她说,“你进去吧,不用管我。”
颖颖半信半疑,试探着问:“我拉你起来?”
“不用,”裴纯一赶她回去,“不是说外面风大吗,穿个小裙子还不快进去,鞋跟那么高,小心一点,不要摔倒了。”
颖颖不放心地看了好几眼,转身回去了。裴纯一从小有咬倒刺的恶习,嘴里总要咬着点什么,后来出于形象考虑,被裴纯安逼着改了,还买了个狗咬胶恐吓他,但改得并不彻底,每每发呆,他还是会下意识地开始啃指甲。
他脑子里都是刚才那场搏斗戏的画面闪回,等他想站起来时,发现胡说八道的报应果然来得快,他腿立时一阵酸麻,一下没能站稳,忙去扶住身后的墙面。
他拍起戏来作息混乱,常年低血糖,猛地站起来,难抵头晕眼花,等一片银色小蝴蝶飞完,才发觉自己眼前站了个人。
口口声声说着还要将近半小时才能到的姜思诚此刻就站在他面前,距离挂了电话才不过五分钟。姜思诚眉头微微皱着,问他:“早餐也没有吃?”
裴纯一愣愣地看着他,反应了半天,才开口道:“五点就开拍了,哪里有时间。”
“方涵意呢?他没给你准备吗?”姜思诚叹气,捏捏他的手,说,“几岁了,还咬手指。”
裴纯一盯着看他手上的纸袋,慢半拍才说:“他天天都买咸豆腐脑,哪里能吃啊?”
姜思诚把外带的咖啡杯塞给他暖手,裴纯一捂着呵气,跟在他身后往里走,拍摄场地是临时搭建码头仓库,里面导演还在拉着各个演员挨个谈心,方涵意在角落里讲电话,颖颖和化妆师小姐姐在门口刚准备吃盒饭,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站起来同姜思诚打招呼。
姜思诚笑了笑,找了张相对整洁些的桌子把东西放下。
裴纯一低头就他喝过的杯沿抿了一口,问:“伦敦雾?”
“嗯,双倍焦糖,甜吗?”姜思诚拆开装板栗的纸盒,北口小学后门的糖炒栗子卖了几十年,糖分很足,松松软软,栗皮一捏就裂,姜思诚剥一个喂他一个,裴纯一两腮很快就鼓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个小仓鼠。
裴纯一费力地全部咽下,评价道:“一般般甜。”
“那再加一点糖。”
裴纯一看了看他,问:“哪里有糖?”
姜思诚从盒子里抽出一个保鲜膜包裹着的小糖人,竹签上的“小龙人”高近十公分,勾回处牵丝极细,色泽明亮,好似琥珀。
裴纯一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感动。过了好一会,他才憋出一句:“哇……我画的好像有点丑。”
姜思诚想把糯米纸给他揭开,被他拦住了。裴纯一小心接过,问他:“你在哪买的?”
“吃吧,问那么多。”姜思诚不答,刮了刮他的鼻尖。
裴纯一却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