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乱七八糟地转过很多想法,女鬼们还是很正经地跟宗岁重问好的。
宗岁重也简短地做了自我介绍。
阮椒这才说:“前两天我在郊外的山里捉来上千只被困在人面豆里的冤魂,但有些确实冤枉,有些身上也不乏罪孽,还有魂体残缺的……种种情况,不一而足。所以今天叫你们都过来,是要好好地审一审,而我之前神力用得过多,剩下的已经不多了,这两天凑过来的也只有那些,现在都得用在开启神目和一一镇压上。学长今天是来给我镇场子的,之后审讯时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这又没及时反应,你们就按学长说的去做。”
宗岁重没想到阮椒有这个想法,诧异地看向他。
阮椒朝他笑笑,说:“学长不会以为镇场子就是随便坐着吧,还得应付突发情况的。虽然学长你没做过城隍,可你是董事长嘛,应对危机肯定比我强。再说我也就是怕有个什么万一,没事肯定不把活儿推给学长干的。放心吧。”
宗岁重并不是这个意思,但小学弟既然笃定了,他也就不多说什么。毕竟,如果真是冤魂过多,导致小学弟分身乏术,也不用女鬼们听他的命令,只要她们因为小学弟几句叮嘱不看轻他不是鬼神,对他阻碍也行。
覃愫、李三娘等女鬼当然是听从了阮椒的吩咐,都是答应下来,然后对待宗岁重的态度也就更加恭敬起来。
阮椒朝两只女鬼做个示意。
霎时间,覃愫、李三娘摇身一变,就变成了高大而魁梧的牛头马面。
阮椒悄然看向宗岁重。
宗岁重的表情还是那样,只是瞳孔有点变化,能看出他不是一点也不惊讶的。
阮椒的眼里的笑意迅速闪过,然后,他端正了脸色,站起身,走回楼上。
宗岁重本来想跟着过去,随后反应过来,就停下了脚步,只是去检查了门窗,拉上窗帘,关上一楼其他房间的门等,之后才重新坐下,但他也并没有坐在中央,而是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没到一分钟,一个红色官服的人影就出现在了楼梯口,再一秒钟,已经端坐在大沙发正中了。
阮椒对宗岁重说道:“学长,我开始了。”
宗岁重点点头:“我坐在这里,有什么需要随时说。”
阮椒朝他笑笑,接下来,他的身上散发出一阵神光,整个人的威严甚重,跟平时在宗岁重面前的样子大相径庭。
宗岁重看见,阮椒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方古朴的大印,知道那就是城隍印,随后城隍印也闪动着跟阮椒身上一样的光辉,落在沙发前方的地面,再一瞬间,就有一只老人模样的鬼魂出现在那里,趴在地上。
阮椒的语气还算温和,但是说话的腔调就变得半文不白的了。
“老人家,你想必知晓你如今的境况?”
老鬼的脸上遍布沟壑,听了阮椒的话,抬头快速地看了他一眼,脸上老泪纵横。
“城隍爷!我们篱城的百姓好苦哇……您……求您给我们做主啊!”
阮椒说:“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来,本官定不会叫那恶人逍遥法外。”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不过老人家想必也明白,眼下的年代已过去千年之外,先前本官见你等俱在人面豆中,且形貌有异,心生恻隐,方将你等释放而出。但本官先将你提出,是因你年岁长且意识犹存,你理应知晓该对本官如何陈情。”
老鬼深深地吸气,又用力地磕了两个头,才说:“城隍爷明鉴,草民明白。”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悲苦,慢慢地陈述,“草民等孤鬼,生前是篱城人,千一百余年前,我等原本在篱城务农耕种,安然度日。当时朝廷君上虽不算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