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了瞄向他背后的苍斗山,苍斗山微微一点头,他犹豫一阵子,说:“好,不过我喜欢住原来的地方。”
赵无涯道:“这个依你。”
胡了放下编了一半的篮子,想想又带上了。赵无涯看见他这个动作,眼里的鄙视之意多了几分。
他侧身让出一条道出来,胡了拎着编了一小半的篮子走到院门,途径苍斗山前停顿了下,苍斗山抱着胳膊微笑着说:“有空常回来加餐。”
胡了有点开心:“好。”
壶仙居外停着一辆马车,极像他之前喷血晕倒的马车,不知怎么的他就想起了那只眼睛镶珍珠的锦鸡,鲜活得像能从车帘上跳下来一样。他不禁问了句:“之前那辆马车呢?”
“烧了。”
真奢侈。胡了暗骂一声,光看那锦鸡车帘瞧着就价值不菲,整辆马车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烧了,暴殄天物!
他登上马车,看到车门两边跪着两个面容清丽的女孩子,他刚迈进一只脚,两个女孩子马上伏下身子磕头:“恭迎少主夫人!”
胡了一下子浑身寒毛齐齐炸起:“这什么鬼称呼啊,掌柜的!我不去了!”转身要跑,赵无涯伸手拦住他,冷笑:“这么快就想反悔了?”
胡了打了个哆嗦:“是你让她们这样叫的?太恶心了!我不接受,什么夫人不夫人的,我又不是女的!”
赵无涯冷笑道:“就是这么个规矩,不叫夫人叫什么?她们又不配喊你的名字。哦等等,你的名字难听死了,以后跟我姓赵,名暂时没想好,就让长老定吧。”
胡了还想说什么,赵无涯出手一推,他脚下一轻,整个人飘飘飞起往后急退,一直退到了软座上,咣地坐下了。
胡了屁股扎了针似的跳起来,赵无涯随即进来,眼神锋利的一扫:“坐下!”
胡了没由来的屁股一凉,缓缓坐下了。
马车的垫子非常软,内里托的是深海出产的上好海绵,表面蒙着莨绸飞金弹花织面,柔软而光滑,胡了坐着很不安生,总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滑下去。
赵无涯在车座另一边坐下,闭上眼睛开始修炼,胡了能感觉到那些灵流源源不断如风极速流淌而过,不禁羡慕起来。
赵无涯是赵家百年一遇的天才,年纪轻轻便已经踏进玄鱼双境的黑境巅峰,只是因为命理有缺,无论如何也跨不进白境的门槛。他也曾心高气傲,坚信勤奋苦修一定可以打破魔咒,不需要道侣也可以突破——最终还是败在了现实下。
而且注定的道侣还是一个粗俗,没礼貌,没教养,没家世,没文化,长得不好看,名字不好听,还是人人喊打的邪修的大男人!
大抵天才总是有一项是不完美的,也是无法完美。
但是想想就有气。
马车轻快地驶到赵家门口,赵无涯自顾自地跳下去,大步进门。胡了慢了半拍,等他下车,赵无涯他已不见踪影,两个清丽侍女对他施礼:“夫人请随我来。”
胡了一听这个称呼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他说:“别叫这个,叫我……叫我胡了,就我名字,打麻将赢了的时候喊的胡了。”
两个女孩子掩口而笑:“夫人您这是难为我们了,我可不敢直呼您的名字。”
胡了看得心都要化了,两个女孩子长得真好看,如果不是因为赵无涯,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娶了她。
“那……私底下没人的时候这样叫我。”胡了压低声音,“夫人这称呼太难听了。”
侍女笑道:“好啊,夫人请随我来。”
……哎。
他如愿住进了老地方,只是这里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