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窦线娘如此说,李重九反而言道:“周书办,你们不必顾及我,先走一步脱困,小人唯有以此报答你们大恩了。”
周书办,功曹二人皆是一副热泪盈眶的模样,待见李重九一使眼色,当下会意是让他们先走,立即去搬救兵,这也是唯一脱身之计。赵族长倒是十分欣赏地言道:“好,有情有义,端是我豪杰之风。”
窦线娘看向赵族长,二人亦是交换了一个眼色,当下放周书办他们出城。“慢着,我在坞堡上,要看着他们走,你们不可派人追赶!”李重九当下言道。
窦线娘当下笑道:“这个是自然,我们言而有信。”
当下李重九,赵族长,窦线娘三人登上坞堡看着,一行之人冒着大雪远去。随即坞堡大门关闭,赵族长言道:“小兄弟,我们乃是言而有信之人,如何可以放人了吗?”
李重九摇了摇头,言道:“不行,需再等一个时辰,万一我放人后,你们出们追赶呢?”
赵族长面现怒色,而窦线娘却冷笑言道:“只要小兄弟,手不嫌酸,我再等一会又如何呢?”
于是三人屋里对峙,屋外是五十名赵庄子弟手持棍棒围绕。李重九虽身在险地,却不甚畏惧,五十几人未上过战场的庄丁,凭着自己一人,只要抢到马,要打出赵庄却并非难事。李重九当下打探问道:“窦小姐,俺听咱侯爷说,高,窦二位豪杰,眼下正在被朝廷大军攻打,你怎么不在你爹身边,反而在此。”
“你说的是涿郡通守吧,哼,我高鸡泊广袤数百里,芦苇丛生,官军要想找到我们哪有那么容易。我爹还有高叔叔正带着官军四面兜圈子了,”说到这里,窦线娘言道:“你口中的那侯爷,就是在二十万突厥大军前刺杀始毕可汗的冠军侯吧!”
“那是当然,我们侯爷英雄盖世,一顿是一百个馒头,十斤牛肉,杀得胡人堆得和小山一样。”
窦线娘,赵族长闻言听从李重九言语中的夸张,彼此皆是哈哈大笑。
窦线娘将李重九当作浑人,言道:“你们侯爷,是一位好汉,当年开隋九老,保杨坚父子东征西讨,平南陈破突厥,眼下朝廷逼得天下百姓皆反,若不是还有张须陀,王世充,杨义臣,杨善会,还你家侯爷这样猛将,替那昏君保着江山,这大隋早就没了。”
“可惜一身好武艺,却给狗皇帝效力。”
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李重九听了不由与有荣焉,张须陀天下无人不知,眼下是河南十二道讨捕大使,是大隋官军的柱石,以一人之力,撑住了整个河南的战局,各地流贼对其都是闻风丧胆。王世充自也不用多提,其听说是西域人出身,率领淮南军连败各路义军,屠杀民众手段残忍,偏偏又善于媚上,故而一路升官可谓平步青云。不过张须陀在河南,王世充在江淮与身处河北李重九,暂时都没什么太大交集。
杨义臣,杨善会二人,李重九在史书上看过二人名字,但却没有太留心。但眼下在官场上混了一段后。对二人名字不由是如雷贯耳起来,并且他们眼下都在河北与自己一并与流贼奋战。
李重九不由问道:“那眼下河北义军最盛的有几支了?”
窦线娘听李重九这么问,皱眉问道:“小兄弟这么问,是否有投靠我义军之心呢?”
李重九言道:“胡说,将来我是要随我们侯爷,平定乱贼的,当然是有一个杀一个了。”
窦线娘听了冷哼一声言道:“大言不惭,也不看看你有命没命,你以为你侯爷击败了王须拔,就了得吗?河北群豪之中,张金称,郝孝德,孙宣雅,杨公卿任何一人都不是王须拔可比的,再说我们东海公高大帅,当初乃河北绿林总瓢把子,礼贤下士,厚待兄弟,麾下兄弟数万,将来定然打上龙庭,揪杨广小儿下马。”
李重九暗暗嘲笑,都是一帮流贼,还彼此看不起彼此的。至于窦线娘所说张金称等人,他都没怎么听过,显然历史上都嗝屁了,倒是杨公卿倒是大学里看了大唐双龙传有所印象,只是对方不是王世充手下大将么,怎么还在做贼。
不过李重九看向赵族长颇为色动的样子,心知窦线娘这一番话乃是说给赵族长听的。赵族长犹豫了许久,这才言道:“小兄弟,一个时辰了,你是否可以把刀子放下了。”
李重九看了窦红线一眼,心底一笑,反正在这屋内,三人都不是自己对手,有什么好怕的,当下李重九放下利刃。
窦红线得自由后,退到一边笑了笑,言道:“赵叔面色凝重,是否担心那些人走了后,派官军来攻打赵家。”
“确实如此。”赵族长承认言道。
窦红线笑了笑,突然手底拿出一个响箭,支开窗户朝外一放,一声锐响后,就听到外周马蹄的声音。李重九在屋里看去,只见一队兵马正押着冻得脸色苍白的功曹,周书办带着堡内。自己的部下都一并五花大绑捆在马上。
“你!”李重九作了一个动怒的表情。
窦红线仰天得意一笑,言道:“雕虫小技,我岂会孤身一人前来,这十几人都是我窦家精兵,一直在庄外候着,你只盯大门,却哪里料得他们。”
不久后屋门一开,风雪呼啸卷入屋内。迎面先走来两个大汉,一名有三十多岁,却是满面风霜,一人却是十四五岁,双个臂膀肌肉高高隆起,显然是一名勇士。
“高大哥!你也来了。”赵族长不由激动的抱拳言道。
那名三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