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突厥战士都是勇猛之辈。在经过最初的惊慌后,迅速稳定下来,与冲上来的赵军下马搏杀。
赵军大多数都是训练不足三个月的新兵,但胜在保卫家乡而战,凭着是一股血勇之气,而狭隘的街道,更是抵消了突厥人强弓劲马的优势。双边厮杀在一起,居然打了一个不分上下。
见到赵军在草市内,与突厥人激战,藏身在草市内的胡商。百姓也是不甘寂寞。上前助阵。
草市里的胡商都是勇猛之辈。这些敢走南闯北的胡人都不俗的胆识,过人的武艺,战阵之道虽是不行,但个人厮杀倒是有一手。他们都操刀绰枪加入了赵军。一并冲上街头与胡人骑兵交战。
而屋舍内的手无寸铁的百姓,则纷纷拿起的锣鼓,或者家里的盆啊锅啊,一阵乱敲,口中呵呵地发喊为赵军助威。
胆大的后生们甚至直接奔到屋前,拿起一盆盆面粉,朝街道巷子里的突厥骑兵洒去,而更多的百姓商人则是上了楼,揭了家里房顶的瓦片。朝突厥人的脸上飞掷。
一边掷,还一边骂。
“龟儿子,叫你来抢!”
“叫你来枪!”
“我们汉人不是好欺负!”
“吃大爷我这一板砖!”
市井之言,什么污言秽语都有,还夹杂着异国强调。
突厥人除了与拼了命的赵军巷战厮杀。还要留神头顶上的砖头,瓦片。
突厥人在草原上打了一辈子战,纵马游骑,长弓引箭,生下来却没有打过这样的糊涂战,最后只能迅速地被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所淹没。
杀入草市的突厥,霫人当下溃不成军,霫族俟斤厥都率着上百霫人勇士,本想将陷入阵中的儿郎们救出来。
结果遭到了一片锅瓦瓢盆的袭击,厥都甚至差点被一脑袋大花盆砸中,吓了出一声冷汗。
“撤!”
牛角号长长吹起,纵横草原的突厥人,仓皇狼狈而逃。
厥都只带出了千余人,幸运的从草市里逃生,其余尽数陷在了里面。
“胜了!”
“我们打胜了!”
“突厥狗被我们打跑了!”
数千草市内的百姓,一并与血战后的赵军士卒们振臂齐呼。
不少百姓都是泪流盈眶,对于他们而言,他们保住了自己的家园。
陈克见之一幕,亦是暗道侥幸,果真若非依靠的地利,这些勇猛的突厥骑兵并非他麾下的乡兵能抵挡的。
但见突厥,霫人骑兵已是远远退去,而草市内则是一片瓦砾,陈克对士卒言道:“突厥人马上就会反扑而来,立即带着百姓们从东门退入幽京城。”
命令一下,草市内的百姓纷纷不解,他们一并涌到了陈克面前,问道:“将军,我们打胜了,突厥人被我们打跑了,怎么还要撤。”
“将军,我们可以守住这里。”
面对不愿意离开的百姓们,陈克亦是感慨许多,只能解释言道:“我们打跑的只是突厥人的前锋,这一次翻越长城的突厥人,恐怕有几千,至少几万,我们必须退入幽京去。”
“几千,几万怕什么,还不一样被我们打跑,将军我们不怕死,我愿守住这里,这里是我们的家。”
陈克见群情激昂的百姓,不由头大,这边士卒又跑来,言道:“将军,郡学县学的几百名士子也来了。”
“什么?”陈克吃了一惊,这些士子来凑什么热闹。
但见一群士子来的阵前,领头的士子对陈克言道:“将军,眼下国家有难,我们士人应挺身而出,身赴国难,恳请将军让我们军前效力。”
陈克看着这些年轻的士子们脸上涌动的慷慨报国之色,顿时掩面言道:“我的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