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航回到招待所,正遇到唐静她们从楼上下来,要去食堂吃晚饭。唐静望着肖远航说:“小肖,你出去了?刚才到处都找不到你,赶快一起去吃饭吧。”
“好的,唐姐。”肖远航笑着答应了一声,跟上了她们。
在唐静她们后边下来的田芬也看到肖远航是从外边回来的,冷哼了一声,望着肖远航的背影脸色阴沉沉的,你小子不百~万\小!说才好呢,最好你取不上名次,到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肖远航看到后面下来的田芬了,他装做没看到一样,和唐静边走边笑着说话,到了食堂,姜雪芳拿着饭票买了饭菜,他忙前忙后的帮大家端菜端饭。最后端着自己的饭菜凑到了姜雪芳的身边。
铁路招待所不对外,只接待铁路内部职工,凭工作证入住就餐。食堂里的人很多,都是各地各站段到分局开会或是办事的人员,四个人一张桌,她们下来的就点晚,一下很难找到空闲的三张桌子,大家便各自为政,三三两两和其它人拼桌就餐。田芬显然是遇到熟人了,和两个外单位的中年女人坐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说着什么。
姜雪芳看到肖远航为大家忙前忙后的,就为他占了一个座,这正合肖远航的心思,坐到她的身边说:“姜姐,一会吃完饭给我讲讲客杂费怎么计算吧。”
姜雪芳惊诧的望着肖远航说:“中午的时候田主任不是说给你讲么?”
肖远航说:“田主任是要给我讲,可还没等讲呢就有事儿让人有叫走了,反正大热天的也睡不了那么早的觉,晚上你就抽时间给我讲一讲吧。”
肖远航对姜雪芳当然不能说田芬没给他讲还训了他一顿,毕竟姜雪芳是田芬的手下,自己是重生的不假,但也没有自大到一个小小的列车员能和教育室主任抗衡,姜雪芳对他再有好感,也不能与田芬扭着干,如果他把真实情况说了,她还有可能认为肖远航在挑拨她和田芬的关系,从而对他产生不好的看法,他必须得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姜雪芳想了一下说:“晚上我还得给唐静她们辅导一段时间,你先看别的题,我九点左右过去给你讲一下。”
“好的,谢谢姜姐!”肖远航兴奋的感谢着。不过,他并没有立即把狼油霜拿出来送给姜雪芳,一是食堂里人多眼杂,就算你做得再隐秘也不能保证不被人看到,二是姜雪芳刚答应他晚过去给他补习,他立即就送东西就有送礼的嫌疑,让她很难接受,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大部分还是很正直的。
盛夏的夜晚十分的闷热,房间开着窗户吹着电风扇,肖远航身上还满是汗渍,感觉身上粘乎乎的,他穿着大裤头光着膀子脖子上搭着一条湿毛巾,看一会儿书就用凉水洗一下毛巾擦擦汗,好在招待所的窗户上钉着纱窗,不然满屋子都得是到处乱飞的蚊虫。
肖远航又把规章的内容复习了一遍,觉得没问题了,看了一下手表,8点15分,姜雪芳还得一会儿再来,放下书端起洗脸盆向水房而去,这盆水洗了多次毛巾了,早已经失去了就有的凉度,在水房用冷水擦了一下身子,接了一盆凉水端着往回走,一抬头便看了走廊里的姜雪芳。
“姜姐,你那边完事了?”肖远航快走几步迎上姜雪芳问道。
姜雪芳说:“是的,到你房间找你,敲了半天门也没动静,以为你又跑出去玩了呢,原来是去洗脸了。”
肖远航说:“是的,姜姐,这天也太热了!”
“可不是,这天最遭罪的还是我们女人!”姜雪芳一边说着一边随着肖远航往房间去。她上身穿了一件半袖的紧身衬衫,外面搭了一件纱质的小衫,下身穿了一条及膝的纱裙。这时节刚刚改变开放不久,内地人的思想观念还十分的保守,女人穿裙子很正常,但在大街上,无论男人女人,找不到一个穿短裤的。
姜雪芳这身着装可以说很开放了,毕竟当过多年的列车长走南闯北的,接受新鲜事物能力很强。刚才在唐静房间为她们辅导时,因为都是女性,门一关没外人,只是穿着一个小背心和内裤盘坐上床上给她们讲解,来肖远航这之前才把自己包裹起来,但也只是穿上了裙子和衬衫。
进了肖远航的房间姜雪芳也不见外,常年在火车上到处走,男男女女的在一起已经习惯了,见肖远航关上了房门也没说什么,坐到八仙桌的椅子上,把手中的书往桌子上一放,说:“小肖,客杂费计算那里不明白,我给你讲讲。”
肖远航把洗脸盆放到脸盆架上,笑着说:“姜姐,你等一下,我把背心穿上。”
姜雪芳说:“小肖,你咋那么封建呢,走班的时候那些乘警检车员在宿营车时那个不是光着膀子,这有什么呀,赶紧过来我给你讲,讲完了我好回房间休息,这一身汗太难受了!”
肖远航见姜雪芳不在意这个,那他自己就更不在意了,从背包里拿出纸笔和狼油霜,坐到桌子旁的床边,把狼油霜递给她说:“姜姐,这个给你。”
姜雪芳接过一看是狼油霜,眼睛顿时闪亮了一下,抬头望着肖远航说:“小肖,你买卖这么贵的东西干啥?”
肖远航笑着说:“姜姐,这不是我买的,这趟从黄海回来的时候,列车严重超员,车厢里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有好几个旅客都中暑晕了过去。一个有钱的大姐在车厢里站得实在受不了,就央求我帮她补一张卧铺票,可车上就那么几个铺,车长的关系户还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