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团长同志。”楚克利科在结束通话后,将话筒还给了报务员,然后笑着对师参谋长说:“中校同志,我们营奉命护送你们返回集团军司令部,请跟我来吧。”
正当楚克利科少校率领他的营,护送雅科夫上校及其幸存的部下,返回集团军司令部的途中时,我们对围困在城里的德军也发起了最后的总攻。
战况最激烈的,莫过于涅克拉索夫少将的近卫第52师所进攻的城北方向,防守在这里的是德军的最精锐部队。直打德军发现自己的退路,被我军彻底截断了后,原本就激烈的巷战愈演愈烈,双方的官兵在逐屋逐街的拼杀,纷飞的弹雨中,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剧烈的爆炸中被引着的房屋在燃烧,千疮百孔的墙壁轰然倒塌。
在遮天蔽日的尘埃中,敌我双方的官兵又撞在一起。在整天的喊杀中、惨叫中,双方竭力争夺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房屋、每一处残垣断壁。到处都是阵亡者的尸体,喷出的鲜血洒满每一堆瓦砾。
狭窄的街巷、阴暗的角落,避无可避的双方官兵们,展开短兵相接贴身肉搏,到处都有双方的身影、到处都是他们的战场。他们踩着相互间的尸体拼命的厮杀,每一条小巷、每一处街口都铺满层层叠叠的尸体。受伤倒下的已经根本无法撤下,在战场救死扶伤的卫生员,只要一出现,同样会成为对方攻击的目标,因此他们只能躺在尸堆中等死,或者寻找机会拉上一两个敌人给自己垫背。某些被双方尸体堵住的地方,所汇聚的血已经没过脚面。
在燃起的火光中、爆炸的闪光中,他们咬着牙挥舞步枪、刺刀、手榴弹,甚至连工兵铲当武器,冒着头顶飞来飞去手榴弹,迎着扫过的弹雨和崩溅的弹片相互纠缠着、厮杀着。不少杀红了眼官兵们,狂叫着拉燃了手榴弹,冲进敌人的中间与他们同归于尽。
巷战是残酷的,也是惨烈的。攻守双方都在以极快的速度,消耗着自己的兵员和力量,仅仅城北这块弹丸之地,已经承载了双方太多的鲜血,以至于连涅克拉索夫都大感吃不消。他给我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说道:“司令员同志,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照这个速度拼下去,用不了多久,我的部队就剩不下几个活人。”
“不行,涅克拉索夫将军。”对于他的休战请求,我毫不迟疑地回答说:“我军部队从四个方向同时对德军发起了进攻,他们现在已出现了崩溃的迹象。在这种关键时刻,我们绝对不能停止战斗,一旦让部队停止进攻,战士们的勇气就会烟消云散,到时再想消灭敌人,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可是,司令员同志。”虽然自己的请求被我拒绝了,但涅克拉索夫还是不甘心地说:“您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师和敌人同归于尽吧?”
“涅克拉索夫将军,我告诉您,我这里没有预备队,一切只能靠你们自己。”我虽然也想派部队增援,减轻近卫第52师的压力,可是我手里的部队,除了三个师攻城外,另外四个师则派出去救援第96和第260比不上去了,根本无兵可派。“你们只要再咬咬牙,德军的防线就会崩溃。告诉指战员们,建立功勋的时刻到了,一鼓作气将城北的敌人全部消灭掉。”
看到我放下电话,奇斯佳科夫连忙小声地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近卫第52师的兵力使用,已经达到了极限,如果不派部队支援他们的话,我担心敌人会从他们那里打开一个突破口,然后从城里逃走。”
对于奇斯佳科夫所说的这番话,我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问别济科夫:“参谋长,另外三个方向的情况如何?”
“城西的近卫第90师,已占领了城西的大部分街区,正在向市中心发展。”别济科夫用红蓝铅笔在我面前的地图上比划着说:“城东的步兵第375师,在师长卢金中校的指挥下,打得也不错。他们采取步步为营的战术,占领一条街道就巩固一条的街道,成功地击退了德军的几次反击。最多到半夜,就能前进到市中心,和迎面赶来的近卫第90师会师。”
“这两个师打得很不错。”我说完这句赞许的话以后,抬头望了一眼巴托夫,接着又问别济科夫:“南面的三个师呢?”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别济科夫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扭头望着巴托夫,迟迟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巴托夫显然看到了别济科夫的窘态,连忙冲他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上校同志,不要有什么顾忌嘛。实际情况是怎么样的,您就怎么向你们的司令员汇报。”
得到了巴托夫的许可后,别济科夫这才说道:“南面的三个师进展迟缓,他们到目前为止,仅仅攻占了城南的一条街道。由于德军在这个方向的防御火力非常强大,所以他们暂时无法继续向前推进。”
说实话,我本来还打算从南面抽调一支部队,去增援北面的涅克拉索夫,但此刻听别济科夫这么一说,我便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三个师都无法突破德军的防御,就算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