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努力思考新对策,麻将馆门上的铜铃铛当啷一响,大门开了,冷风争先恐后的往屋子里钻,一名身穿深灰色西装的瘦高个男子出现在门口,戴着一顶阔边礼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整张面孔,下颌光洁,肤色青白。
莫青荷用余光审视着来客,胸口像被一只手猛地攥住,有些透不过气。
刚刚出现的客人显然是熟客,轻车熟路的走向前台,男子身段颀长,举止讲究漂亮,微微往前倾着身子,胳膊肘撑着前台,另一手掏出两块大洋的会员入场费交给出纳小姐,接着转过身,一步,两步,穿过吵吵嚷嚷的赌客朝莫青荷的方向走来。没有人转头看他,他也没在任何一张桌前逗留,其实这本身就不自然,男子风度翩翩,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
莫青荷把手里的扑克牌捏得更紧了,十根手指头用足了力气,骨节微微泛白。
他呼吸急促,脑子里一个声音不断重复,不是他,不会是他。
那人在莫青荷对面坐下,亦没有摘下礼帽,只是从雪茄碟里抽出一根,衔在嘴里,擦燃火柴的时候,莫青荷注意到他指尖的轻微颤抖,西装袖管露出瘦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