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侧脸显得很沉默,也许是又瘦了的缘故整个下颚看起来非常明显。
曾则平垂下眸,忽然对卓修宁说道,“裴离婚了。”
卓修宁似是怔了怔,随即问着,“什么时候?”
“去年上半年的时候。”
“岑姐呢?”
“还是老样子。”
卓修宁“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曾则平垂眸想了一会儿,又道,“你的父母……”他的声音有些迟疑,“你的父亲要我找你……你母亲她……”
卓修宁不语,只是继续手中的工作。
“你母亲病了。”
卓修宁停了停,却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他们告诉我你每个月都会寄钱回去,可是从来没有打过电话,他们……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曾则平缓缓说着。
“……你呢?”卓修宁忽然问道。
“什么?”曾则平一愣。
卓修宁转过脸看着他,“这三年你过得好不好?”
曾则平注视卓修宁的眼睛,那双眼的眼底没什么温度,却很认真,他不禁有些迷惑,过了好久才开口回答,“我……”他说了一个字之后垂下眼,“你应该知道的,她死了我怎么会好?”他说着扬起嘴角,笑容却显得苦涩万分。
卓修宁凝视曾则平的侧脸,不由默然。
他早知道卓桦敏对则平来说有多重要,而他最想看见的就是则平能过得很好,只是现在无论做什么也挽回不了那个逝去的人的生命了。
两人之后又是无言,直到饭菜做好吃完为止谁都没有打破沉默。
收拾的时候曾则平没有让修宁动手,只让他在客厅呆着。
等他全部收拾好出来,修宁并没有在客厅,而是在阳台里抽烟。
曾则平看着他略显单薄的背影,心下怅然,刚才修宁问起了他,让他又想起了桦敏。
对于桦敏的感情不能说已经淡忘,可是却跟三年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他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忽然知道修宁对自己隐藏了那么久的感情的缘故,又或是桦敏从来没有告诉过他的那些心中的秘密,只是此时在他的心里,活着的修宁比死去的桦敏要重要很多,他不能让修宁重蹈桦敏的覆辙。
卓修宁听到了脚步声却没有回头,过了好久则平才走到他的身边停下,也没有出声。
卓修宁静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低语说道,“你要我回去……那我跟你回去……”
曾则平愣了一愣,不由苦笑。
卓修宁继续说道,“我并没有要求你对我做什么,更不喜欢强迫你试着对我产生本来不该有的感情,如果我决定跟你回去,你是不是不会再这样下去?”他说完转头看着曾则平。
曾则平也看着卓修宁,可他这时的表情却是有点无奈的。
“你喜欢我,喜欢到只能一路退让的地步吗?”曾则平低语,语气里是自己也不明了的怒火。
“则平,我只是不想为难你。”卓修宁不解地皱眉,他不是退让,他本就没有纠缠的打算。
“我并不觉得为难。”曾则平说道。
卓修宁又是皱眉,他忽然捻息烟蒂扔到一旁的纸篓里转身说道,“算了,随你怎么样吧。”
曾则平却一把拉住了他。
卓修宁回首与他对视。
“你不是爱我吗?”曾则平深深看进他的眼,“就算我没有吻男人的yù_wàng,你有的话你可以吻我。”
卓修宁怔住。
“难道你连机会也不愿意给我吗?”曾则平声音变得低哑缓慢,笑容有点苦意。
他别无他法,因为卓修宁永远也不会主动,就算结果是伤害了修宁,他仍然会这么说。
卓修宁看了他好久,则平的眼睛一向是温柔的,每每那双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似乎就会被那样的温柔给迷惑住,像是掉进了深黑的漩涡一样。
喜欢上则平真的是从点点滴滴开始的,他从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同性,可却没由来地注意着则平的一举一动。
从中学开始,他就喜欢上了则平专注写黑板时那种认真的侧脸,喜欢他一手端正却有些锐气的粉笔字,喜欢他跟自己一对一在篮球场上奔跑,喜欢他做事时总会带有的一份仔细,也喜欢他富有正义感而温柔的心。
他喜欢则平,并不能仅仅用他是同性恋解释。
想吻吗?
他的视线在曾则平的眼睛跟嘴唇之间留恋。
随后他苦涩万分地笑了。
吻他……是一种亵渎吧?
他曾经一有这样的想法就用力抹去,到了现在,早已不会再想了。
“则平……”卓修宁闭上了眼,想挣开他的手。
可他没有想到曾则平这时却不愿轻易放开他。
于是在下一刻卓修宁就感觉到了他唇畔的温暖。
“则……”
卓修宁来不及往后退,身体已被曾则平压在了墙上,趁着他启唇的同时曾则平的舌却窜了进来,堵住了他要说的话。
卓修宁逃不了,只有感受。
湿腻的触感划过口腔的每一处,温柔的感觉让卓修宁几乎一味沉溺下去。
“……放开我……”
卓修宁的声音有些破碎,带着些许无力。
曾则平心里隐隐觉得疼痛,却没有放开他。
过了好久,当两人都不能呼吸的时候曾则平才放开修宁。
他退开了几步望着修宁,却在看见修宁这时被濡湿的唇畔时心不由一动。
卓修宁的眼睛漆黑明亮,可眼底带着明显的疼痛,他看着曾则平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