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3日,处暑,中午十一点五十八分。
梁冰正给小庄包春饼。
梁冰和小庄吃春饼,是有花样的。
梁冰包好一个春饼,喂小庄。小庄叼着饼卷凑到梁冰嘴边,一人咬一半,然后两人“叭”亲一口。
杜峰面对此情此景,食不下咽。
第一声“噼啪”有些轻,但正逢梁冰包饼,相对安静的时候,三个人都听到了。
梁冰和杜峰比小庄快半拍跳起,扑向保温箱。
小庄还盯着包一半的春饼,猛然反应过来,也忙扑向保温箱。
这时,“噼啪”的声音响亮起来,一声接一声,连续不断。
蛋黄小盆友的外壳正在开裂,裂缝交错,越来越密。
看起来弹性十足、亮晶晶的外壳,开裂时竟如此干脆、利落,甚至有几分激烈。
三个人脑袋凑在保温箱上方,都看的目不转睛。
“砰!”
一块蛋壳弹出,撞上保温箱的钢化玻璃。
粉色的小拳头晃了晃,从伸出的那个洞缩回去。
小庄深吸口气,刚要说话,杜峰已经用说梦话的沉迷腔调,热切道:“那么小的拳头,怎么可以那么可爱!”
小手的四根手指在蛋孔边沿摸了摸,“咔嚓”掰下一块蛋壳……左一块右一块,两只手一起掰,覆着黑色胎毛的小脑袋慢慢显露出来。
小庄屏住呼吸,梁冰低喃“乖宝”,杜峰……眼泪、口水一起流,令人惨不忍睹。
小脑袋抬起来,眼睛尚未睁开,粉色的小嘴嘟着,先是转向梁冰方向,梁冰收到那不强却清晰的电波,激动地捏小庄肩膀:“蛋黄叫我‘父’,他叫我‘父’,我做父亲了!哈哈哈哈……”
小脑袋转向小庄,小嘴张开:“啊……啊……啊啊……”
小庄眼圈红了:“蛋黄乖,爹在这。”
杜峰恨不得钻进保温箱:“小宝宝,干爹在这,看过来看过来。”
小脑袋转过去,小手捏着蛋壳,向杜峰摆了摆,杜峰顿时感动的转身过去,捂脸呜呜哭:“为什么心里很软、很甜、又有点酸……”
“你在拌水果沙拉吗?”小庄从厨房拿来温好的奶,奇怪的看眼杜峰。
梁冰拦住小庄:“也许现在不用喂奶。你们看!”
小蛋黄把蛋壳掰出能露脑袋的窗口后,开始伸手抓那些掰下的蛋壳,放到嘴里“嘎叽嘎叽”的吃了。
“他已经长牙了?”小庄蹲下去,想看小蛋黄的嘴。
等小蛋黄把整个蛋壳吃完,三人确定,小蛋黄嘴里至少长了四颗小牙。
蛋黄吃完,抱着肚子打嗝,然后爬到蛋青旁,趴下睡了。
三个人怔怔的看了很久,才蹑手蹑脚走到一边,动作一致的长呼出口气。
杜峰纠结的拧手指:“应该给蛋黄测数据的,可是刚才我竟然忘了。现在叫醒他,我怎能忍心?”
梁冰神色沉重,喉结耸动:“以前出任务,脑袋别在腰带上,没时间想做父亲的事。后来转变成丧尸,没机会再做父亲。没想到……没想到……谢谢你,小庄!”梁冰深情地搂紧小庄。
小庄也搂紧梁冰:“我爱你啊!再说,”小庄羞涩的把脸埋进梁冰胸口:“不能光谢我,我一个人可什么都做不了。”
梁冰笑着捧起小庄的脸,激动吻下。
杜峰抱着表格,脸贴保温箱:“先记一些不用打扰蛋黄的。其他资料,晚一会也没关系,嗯,没什么的。”
十二点二十八分,就在三人松口气,准备进一步讨论蛋黄的时候,蛋青的蛋壳开裂了。
五分钟后,蛋青如蛋黄一般,嚼起她自己的蛋壳。
杜峰已经冷静不少,开始对蛋青测量身长、体重。
小庄看着比蛋黄略显瘦弱的蛋青,对梁冰比划:“原来蛋黄是哥哥,蛋青是妹妹。他们看起来都挺正常,肤色、发色、动作……嗯,应该是和我一样的活人。也不对,他们能发出你们才有的电波……”
叩叩叩!
小庄一怔,杜峰抬头,梁冰皱眉:“是敲我们家的门。”
叩叩叩!
杜峰一抖:“还敲我家的门?!”
梁冰转身:“我去看看。”
蛋青脑袋冲着小庄,细细的“啊”了一声。
小庄手指在嘴边“嘘”了一下,才想起蛋青看不见,又低声道:“蛋青乖,别出声啊。”
两位基地决策层的高级丧尸和研究所的所长高级丧尸一同跟梁冰进屋……
蛋青和蛋黄出生时发出的丧尸特有电波,因初为人父的梁冰疏忽,未能遮掩,而被基地的其他高级丧尸察觉,特别是研究所,对此现象极为敏感。
于是两特殊孩子暴露了。
孩子要被抱到研究所养护一阵,小庄比梁冰看的开:“这两孩子特殊,怎么养我们也摸不准。研究所什么都有,仪器、技术都专业……就算对他们做测试,所长不是向我们保证,现在只做基本观测,长大后再做别的,我们不放心可以一直陪着他俩。”
梁冰委屈的蹭小庄脖子:“我第一次当父亲,我想天天早上喂他们早饭,天天晚上哄他们睡,给他们换尿布、洗澡,我想等他们一睁眼就看到我……”
小庄抽抽鼻子,抓抓梁冰头发:“我也想,可是,送过去对孩子好。没关系,过几个月他们就回来了。”
梁冰顿了顿,忽然低声道:“小庄庄,要是孩子没被发现就好了。这事我疏忽了,以后一定注意。”
小庄愣了。
梁冰轻轻咬下小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