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谨慎老实没有这个胆子,那户部侍郎杜慕文可就不一样了。
可再贪这赈灾的银子也不可能一分也不下发啊,这钱用的这么急,这么险,定是有比这还危急的事威胁到他们了……
顾念暂且放下这一团乱麻,直言道:“殿下,当务之急是先将灾民安抚好,咱们先要写出个章程来。”
秦雍被点醒,他们此番来是来治理灾情的,先安置好灾民才是正事。
七皇子揉揉太阳穴,斟酌一下:“我向父皇上书监发赈粮,免除今年税收;广招劳力,修缮河堤,给其钱财,再置房舍。”
顾念点头,这是王者的大局,转而想到如意如愿,不免忧虑:“广招劳力固然是好,可若鳏寡孤独者又该如何自处?”
常在市井里厮混的秦雍灵感一现:“你们可曾听过借贷?”看着两人皆是不明所以的神情,组织一下思路,秦雍简明说了:“官府可拿出些赈灾的银子,专借给这些人,写下欠条,约定时日,待收成好时再还。”
顾念点头,是个好法子,“好是好,若有人借了不还该如何?”秦雍胸有成竹:“这一年是不要利的,若借了不还,便加收利。若是逃到他处,便收了他的地充官地。”
顾念点点头,看向七皇子,这个法子可行,若是成功那便可推广开来。
七皇子也觉得可行,又想到一点:“若是官员放给豪商怎么办?”顾念点头:“可派锦衣卫亲查。”
秦雍犹豫一下“若是可行,官府也可直接放贷给商贾,高收些利息也能充盈国库。”
七皇子点头,借贷商贾这是长计需细细谋划,提笔准备写封密谏,复又放下:“听黄有为的意思,怕是这滨州城空了呀。”
这个顾念早已想好:“江浙一带今年收成颇丰,可以调粮。”
一切商定好,七皇子开始写信,只愿父皇能不束他,让他作为一番……
顾念回到房间里,清竹喜滋滋的递上一封信:“老爷,二公子来信了。”顾念连忙接过,坐到床边,手指有些颤抖,费劲的打开……
沈聿看着信袋装进马车,心里安稳下来,传音阁到滨州正常走得四五天,自己的那封信顾念早就收到了吧。
正要与青枝回府,一个人闯了进来,楞楞撞了沈聿也不道歉,直接揪住小伙计让他把信寄往滨州。
滨州?沈聿正眼看向那个人,怎的有些眼熟。
小伙计连忙作揖“是三爷啊,滨州的信马上就发出去了,您这封得明儿了。”
那个三爷直接把小伙计推开,叫嚷着不是还没发吗,非要把信加上。小伙计脸都皱在一起,店主人闻声而来,说不能就为了这一封信就开了先例。
沈聿想起来这是谁了!看着僵持的三爷与店主人,直接走过去:“我还有一封忘在家里的信,等我取来与这位公子一起可行吗?”
三爷连连点头,得意瞥向店主:“这位爷您就去拿,我就在这等着。”店主人松了口气,也算有个台阶大家好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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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嘴角噙笑,自家小聿就是聪明,一想便想到了那幅画,再有一个月就差不多能回去了,心里莫名就轻快起来。
收好信放在枕头下,喊着清竹收拾收拾,正要准备出去,秦雍就闷闷走过来,一屁股拍在椅子上。
顾念瞥了他一眼,“秦大人有事没,没事我就走了。”
秦雍幽怨:“我刚来你就走,你都不问我,你,你,你这个负心汉!”
顾念嫌弃的不行:“你不是正蜜里调油吗,现在又作这样子给我看作甚。”
清竹先走去了,一出门惊了一跳:“知府大人安好。”秦雍脸上更不好看,怎么又来个烦心的。
张兴国(滨州知府)在外面听得他们的对话,心里打起小算盘,本以为秦雍与七皇子两人再好不过,今日听着还另有隐情啊。
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笑眯眯的开口:“一直未给顾大人接风洗尘,恰好打江南来了个戏班子,明日张某在寒舍备下酒水,还望两位大人赏脸。”
秦雍最会来事,提点着顾念,这是同级亲自来请,不好拒绝:“那是自然,张大人打发个小厮来就好了,这点小事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张兴国笑称不敢,呵呵,不亲自来,不亲自来怎么能知道你们这些子事……
看着张兴国走远了,顾念叫着清竹就要往街上去,秦雍在后软磨硬泡的跟上。
停在一家店前,顾念刚要进去,就被秦雍揪住,一脸的不可置信,瞪着大眼,嘴角哆嗦:“你,你个负心汉,你对得起沈二吗你。”
顾念正颜:“这是你今日说的第二次负心汉,怎么,这么快就被弃了?”
秦雍语塞,说话刺人再没有比这夫夫俩更刻薄的……
一个烧蓝嵌玉银盒合了顾念眼缘,拿起来仔细一看,竟还是竹梅双喜的纹,直接让伙计拿去柜台,等他去结账。
秦雍拦到顾念前面,质问他买个首饰盒是什么意思,顾念知道这位爷蹩起来也是没人治得住,只说放东西用,自己与小聿的情趣他不懂……
秦雍深觉扎心……
沈聿直接赶去了五车书屋,一字一郑重:传音阁,见杜慕文侍从,寄信往滨州。
赶回家时已是下午,沈聿把琴抱到菡萏亭去,现在这琴雏形已备,顾念还没回来,真是个大骗子。
今天钟明要来帮他刮第一次腻子,刮腻子最好是经过一年四季,这样琴声会稳,裂纹也是好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