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
“是啊。”祁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视线在罗叔家里扫视了一遍,心底隐隐发凉。
这竟是一个聚气去煞阵,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把煞气送出门就好。可是偏偏这屋子门外摆了一大一小两个八卦铜镜,就成了聚气送煞阵,这煞气还送到了对门家里。
这种手法已经没有多少人用了,倒是在二十年前,西南方有一些承祖师手段的木匠懂得这个。那时候每家每户还流行打家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到家居商城购买,所以不管哪家请了手工匠人,都会客气款待,就怕这些匠人在一些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做手脚,惹得他们家宅不宁。
现在这种聚气移煞法,也是过去常用的祈求新居新旺的方式,不过大家都知道该避讳什么,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是再好的方法,落到有心人手里,都会变成害人的法子,比如说罗叔家里这种摆设,原本是很好的,可是偏偏就多了两个八卦铜镜,而且还是带着邪气的八卦镜,简直恶意满满。
祁晏站起身走到那个八卦铜镜前,伸手摸了摸后,才不好意思的看向阿姨,“对不起,阿姨,我能看看这个吗?”
“看……”
“这位小友,”老罗脸色难看道,“这面铜镜是我从古董店里请回来的,请你小心些。”
“不好意思,”祁晏对老罗笑了笑,没有再碰这面镜子,乖乖坐回了原位。
见祁晏坐回了原位,老罗面色好了很多,转头对马松道:“小马,你的这个朋友挺随性的。”
马松只当没有听懂,转头说起别的来。原本两家的交情,也是马松父母跟老罗之间的情分,现在马松父母过世,马松与老罗之间,除了长辈与晚辈之间的对话,再无其他内容可说。
大家在一起坐了会儿,就起身告辞了。等罗家的门关上后,王航看了眼罗家门口挂着的镜子,想伸手去摸,被祁晏一把抓住手腕。
“这些东西不要乱碰。”祁晏瞪了王航一眼,真是无知无畏,这玩意儿上带着煞气,王航要不明不白碰上去,不到医院躺上几天都不行,除非他也能像柏鹤那样,全身紫气笼罩,百邪不侵。
想到岑柏鹤,祁晏心里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他甩了甩头,把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感觉扔了出去。
“老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马松不是傻子,见祁晏今天这种奇奇怪怪的态度,就觉得罗家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祁晏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事告诉老大,以他对老大对的了解,如果老大得知了真相,肯定闯进罗家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可如果瞒着老大,他又觉得不合适。
这些念头只在祁晏脑子里转了一秒,他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这些镜子不懂风水的人,最好还是不碰为好。”说着,他伸手摸了摸这面八卦镜,还给它摆正了位置。
马松最近几天没有好好休息,所以也没有精力静下心去想祁晏的意思,点了点头便表示知道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王航觉得这面镜子看起来更加雾沉沉了,就像是耗尽了最后一点活气,彻底变成了一块没用的破铜烂铁。
下午老罗接到一个电话,说之前帮他家改风水的老大师中午的时候,突发脑溢血,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人便没了。
老罗愣了愣,拿着手机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忽然想起这位老大师给他摆阵时说的话。
“这个阵摆下就没有回头路了,事成之后你记得朝四面八方行三拜九叩大礼,然后把东西好好收起来,若是被人发现了这个阵法又毁掉了法器,不仅我保不住命,你恐怕也有性命之忧。”
可是现在阵法明明还好好的,没有人发现,也没有动它,为什么大师会突发脑溢血?
本来他想等老马夫妇下葬那一天再取下八卦镜,现在看来却顾不了这么多了。
半夜十分,老罗结结实实朝四面八方行了三拜九叩大礼,整个人磕得头晕眼花以后,才取家里墙上那面镜子。可是这一摘下后,他整个人就变了脸色。
这面铜镜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厚一层铜锈?
他把铜镜放进盒子里,还用大师送给他的符纸贴上,再开门去看门口上挂的铜镜,这面铜镜更是长了一层铜锈,他刚把镜子取到手里,镜子便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
“嗬!”
老罗喉咙里发出重重的“嗬嗬”声,犹如见到了鬼怪。
马松父母安安静静下葬了,选墓地的时候,祁晏陪马松一块去选的,选了一个安静的双葬墓,让夫妻二人在地下安眠。
下葬那天,很多人来为马松父母送行,有被他爸妈的同事朋友,还有家里的亲戚。就连忙着赶论文的林硕,也连夜赶了过来。但是人虽多,但却格外的肃穆。
土壤一层层的盖上了棺木,然后给了这对夫妇永久的安宁。
“老二、老三,老四,”马松眼眶发红,眼泪却没有掉下来,“你们以后保重。”
王航与林硕沉默地点头,祁晏拍了拍马松的肩膀:“我知道,你也一样。”
四人回到马松家里,见罗叔家吵吵嚷嚷的,进门一问才知道罗叔心脏病发作,被送进了医院抢救,他的一对儿女正陪在罗叔家属身边慢声细气的开导她,看得出都很孝顺。
祁晏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看,他转头对马松道:“来,今晚再陪你醉一场。”
“好。”马松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浅显的笑意。
当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