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开始发颤,苏宝贝本就逐渐沉迷于他,此刻顿时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车马摇曳,怦怦直跳起来。
沉浸于让人发昏的甜蜜里,苏宝贝忽又想到苏家的种种不堪,不由得又酸涩又惆怅,他低声道:“我也不愿意同你和离,想跟你一直在一起。”
钟权心头颤动,忍不住追问道:“怎么问这种不吉利的话了,可是因为你姑姑……”
他顿了顿,柔声保证:“你不必担心苏家会大不如前,虽然以后苏家皇商的地位可能会有所影响,但有我在,必能将苏家产业发扬光大。”
苏宝贝点点头道:“恩,你要记得你刚刚说的话。”
他又轻轻说道:“钟权,我喜欢你。”
钟权笑笑,没把他这话当真:“嗯,大少爷,我也谢谢你能喜欢我。”
钟权心中大石落下,这几天积累的疲惫便涌了上来,虽隐隐觉得苏宝贝这话说得怪异,但他实在太累了,忍不住靠在对方身上打起了盹儿,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苏宝贝多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何曾被人当做靠垫过?但他此刻却没有推开钟权,忍着对方那一身污泥跟汗味,在窗外皎洁的月光下细细打量那风尘仆仆的俊朗脸庞,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不舍。
若他这一生是部话本,那如今定是在上演高门子弟宠妾灭妻的戏码——自己当惯了恶少,这黑脸演起来真是无一不顺心。也不知有多少人要骂自己负心薄幸,骂这人忍气吞声,怒其不争。
他忍不住伸手抚平那微皱的眉头,低声道:“这次你不许再怨我。”
所以这次的恶人,还是接着让自己做罢。
***
钟权在车上睡了一觉,顿觉神清气爽,等他回了院子,顿时又整个人不爽了起来。
连翘还在房里等着他们俩呢!
这姑娘太实在了,钟权让她坐着她便乖乖在那里坐着,钟权从她那里得了苏宝贝在青楼的消息,一脸凶相地走了,她便战战兢兢在房里待了一晚上,茶跟点心都让她吃光了。
这会儿苏宝贝跟钟权回了房,她喜出望外,忙起身给两个主人行了礼。
苏宝贝诶了一声去搀扶她,让她看着些肚里的枕头,赶紧起来。连翘一抬头,正好对上钟权瞪自己的目光,顿时腿就软了,作势又要给少夫人跪下去。
苏宝贝真是恨铁不成钢,他背着钟权给连翘使眼色,让她别这么脚软。哪个府里得宠怀孕的宠妾不是鼻孔朝天骑在主母头上的啊,这演技也太不像话了。
连翘鼓起勇气,蹦出一句:“少爷,你看我这肚子是不是又大了啊!”
钟权:……
苏宝贝摸了摸那衣裙下的枕头,奇怪道:“没感觉啊。”枕头还能变出个什么花样来啊。
连翘:“真大了,夫人今天也这么说的。”
苏宝贝:“哦哦,那就是大了。”
钟权忍无可忍:“够了!”
连翘吓得立时噤声。
苏宝贝立刻道:“你吼什么吼啊,你刚刚在车上跟我保证什么来着?”
钟权简直难以相信如今自己会沦落到跟女人争风吃醋的地步,他面有愠色道:“苏少爷,我毕竟是你明媒正娶进门的,我有安排你妾室的权利。现在时间也晚了,翘姨娘的身子不宜熬夜,就让下人送她回去歇息罢。”
连翘如蒙大赦:“夫人说得对,我要回去睡觉养胎!”
苏宝贝:……
钟权沉着脸色目送连翘在下人拥簇下离去,有点后悔刚刚在马车上说下的那些关于连翘跟孩子的保证,苏大少得寸进尺的功夫可不是盖的。
他冷冷威胁道:“苏宝贝,你明天就把这女人接出去,否则我不保证会不会把你干到跟她一样大了肚子……”
钟权半响没听见回应,他转过头,哪里还有苏宝贝的踪迹?
钟权:……
里屋遥遥传来这人声音:“钟权,你今晚去西厢住吧,我东西都给你收拾过去了。”
钟权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晚上了,也低声下气过,也争风吃醋过,更威逼利诱过,最后自己竟落得个进不了房的下场?便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他压抑住满腔怒火,咬牙切齿道:“好,很好!”便赌气挥袖走了。
半夜,苏宝贝房里传出一声狂吼:“谁把我的衣服拿走了?!”
苏少爷院子里的下人忙活了一晚上找衣服,这衣服正主却在别苑里睡得昏昏沉沉,他梦里正脱了那不知死活的苏宝贝的裤子,用竹条抽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对方抽抽噎噎说再也不敢了,钟大爷这才满意地醒过来。
这一觉醒来,便是是苏贵妃出殡的日子。
苏老爷作为苏贵妃的娘家人亲自去扶灵,苏贵妃的灵棺从阴时自皇宫出发,由众人运至五里外白露山上的枢宫,脚程足足有大半天,自此灵棺要在枢宫一直放置到皇帝薨了,再一起抬入地宫,陪伴天子进入极乐世界。
而其余的苏家人则在苏府里素缟白衫,祭起灵位祭拜。
苏老太太在灵位前哭得死去活来,昏了过去,苏老爷还没回来呢,把苏家上下妇人吓得半死,最后还是苏宝贝跟钟权做主,把苏老太太移到了房里休息,再请了御医来诊脉。
服下药,过了一会儿,苏老太太才缓缓醒过来,把钟权单独叫到跟前来。
老太太两眼浑浊,不过几天的功夫,就衰老了数十岁,她盯着钟权,眼中含恨,口里喃喃着什么根本不管用,我的儿啊之类的。
钟权心里一紧,知道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