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咬牙忍泪道:“臣妾若真的失贞,皇上会怎样对臣妾?”
刘琛定定望他,沉沉说了句:“朕不知道,你也别让朕知道。”说完,转身就走,他走到门口又大步折回来,用了全身的力气狠抽了肃君彦一记耳光,大声气喊:“我看你敢。”
肃君彦被这一掌打倒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了。
身病,心也病,肃君彦又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刘琛一次也没来,肃君彦心中气苦,却也不想求他,好在下人伺候的十分尽心,他把当初荣寰送的千年人参也都吃了个尽,卢雪君更是把家里送来的疗伤补元气的好药都给肃君彦送了来。
“卢昭仪最近怎么样?”肃君彦道:“本宫近来身体不好,也没得空去看望昭仪。”
“嫔妾来看你没关系,贵妃怎能去看嫔妾。”卢雪君笑道:“有贵妃照拂,嫔妾的日子倒还过得去。”
“皇上有去昭仪那里吗?”
“皇上天天都在贵妃这里,哪还得空去看别人。”卢雪君说完,叹口气:“不过本宫看贵妃这样子,怎的你这得宠的倒比嫔妾这失宠的还要凄惨些?”
“昭仪哪有失宠?”肃君彦凄然道:“君彦也未曾得宠,佛说…不过都是……幻想罢了。”
“你不要这样难过。”卢雪君轻声劝道:“嫔妾当贵妃兄长一般,断不会看贵妃这般受苦的,只是嫔妾如今不得圣心,能帮的也是不多。”
肃君彦急道:“昭仪放心,等此事一过,君彦定会面见皇上,替昭仪说话的。”
“不用了。”卢雪君道:“舅舅也知道本宫复宠不易,已经送了其他的美人进来,前些日子已经侍寝了,皇上很喜欢,这样也好,本宫就不用想那许多了。”
“都是本宫害了昭仪。”
“害嫔妾的不是贵妃。”卢雪君忍恨道:“是谁,本宫心里有数,只不过知道了也没用,动不得的。”
“佛曰因果报应”肃君彦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昭仪心善,来日必得善果。”
“借贵妃吉言了,不过你也别想这些了,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卢雪君道:“嫔妾听说,皇上也有日子没来凤坤宫了。”
肃君彦一低头,不说话了,半晌道:“不是道天师说凤坤宫不详吗,皇上也怕沾了晦气,伤了龙体。”
卢雪君一笑:“嫔妾一会儿去轩宁殿给皇上送补品,肃贵妃可有什么让嫔妾送去的?”
“没有。”
“真没有,这么肯定?”
“没有。”肃君彦摇头。
“嫔妾知道贵妃的字写得是极好的。”卢雪君看一旁桌案上的绢布,问道:“贵妃可在写些什么?”
“我没读过书,什么都不会,只会念经,心里乱,抄些佛经静心而已。”
“夏安“卢雪君道:“你去把那佛经包好了,一会儿本宫给皇上送去。”
“是。”夏安跪地道:“奴才替主子谢过昭仪娘娘。”
“不必了。”肃君彦道:“皇上不喜欢本宫看佛经。”
“彼一时,此一时。”卢雪君笑道:“皇上看了肃贵妃写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一定高兴。”
“不用,真不用。”
“嫔妾告退了。”卢雪君接过夏安递过来的半卷佛经,起身离去。
轩宁殿内,刘琛正在看奏折,他瞥了一眼卢雪君呈上来的佛经,不咸不淡道:“放那儿吧。”
“皇上“卢雪君上前一步,跪地道:“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刘琛仍是看着奏折,没有抬眼。
“是。”卢雪君又道:“肃贵妃自戕是大罪,皇上若不严加惩治,恐难令前朝后宫信服。”
刘琛瞪着卢雪君道:“昭仪的意思是?”
“肃贵妃生于山野,性情单纯,他入宫多年,虽经皇上历练管教,人谦润了许多,但也仍是血性男子,恕臣妾直言,皇上越是宠爱他,就越是把他放在炭火之上,他自戕一事会让火烧得更旺,若是臣妾所言不虚,皇上冷落肃贵妃,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吧。”舅舅淮南王田震威传话给她,说是让她抓住肃君彦自戕一事,除去肃君彦,虽然知道她和肃君彦并不交恶,但此人是藩王之患,绝不可留,几个藩王已然商定,必要联合太后和皇后,除之而后快。卢雪君辗转思虑之后,心中自有主见,刘琛是她的丈夫,坐的是大汉的江山,她总要权衡利弊,做出抉择,来见刘琛之前,她的心里已然拿定了主意。
“也不全是,他太过血性,朕看见他就生气。”刘琛放下奏折,“你接着说吧,说到哪儿了。”
“臣妾想,贵妃是副后,不降位也不难堵住众口,但既然道天师说凤坤宫不详,就请肃贵妃搬离就是,臣妾原先住在锦绣宫的时候发现那里是极好的,听说水是活水,出宫不远就是同江,一叶小舟下去,就能到了羽林军营呢。
“昭仪的意思是让他去住锦绣宫?”
卢雪君嗔道:“皇上专宠肃贵妃,宫里的女人谁不嫉妒,那里人少眼不杂,怎么打怎么和也都随了皇上和贵妃,免得有人嚼舌头,说着的人嘴里苦,听着的人心里酸。”
“你也嫉妒么?”
“臣妾不敢。”
刘琛哈哈一笑,抬手示意卢雪君起来,温言道:“今日昭仪别走了,留下侍寝吧。”
“是。”卢雪君脸一红,“多谢皇上。”
卢雪君伴驾几日,段婉儿有些坐不住了,她带着太子刘宣来到紫宸宫看望韩太后:“卢昭仪失宠已久,不知道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