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吓人。

“咳咳，你......你们来了......”听到来人的脚步声，齐僖公微微张开模糊的眼睛。

“父......父亲......”看到齐僖公现在的模样，姜家三兄弟显得有些不能接受。三人的俊脸上尽是一片惊讶的苍白。记得三日前他还能撑着精神上朝听政。

“你......诸儿你......你扶我起来......咳咳......”

姜诸儿疾步上前，一把握住父亲停留在空中消瘦的手，慢慢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你......你们也过来......咳咳咳......咳咳......”齐僖公极力的喘着气，对着站在一旁的姜纠和姜小白招了招手。

“父亲......”姜纠和姜小白连忙上前，双双同时跪在父亲的床榻面前。

“为......为父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咳咳咳.....有些话......话要对你们兄弟讲......咳咳......”

“父亲，先喝口水......”

姜纠接过宫人递给来的茶水，在兄弟三人的配合下，成功服侍他们的父亲喝下了水。

“咳咳......咳咳咳咳，你们听我说......若是我去后，你们兄弟三人一定要手足情深......咳咳咳咳......相互帮助......你们是骨肉相连的兄弟，千万......咳咳......他日千万不能做出手足相残的事......咳咳......诸儿你是哥哥，是大齐未来的国君，你一定要善待自己的两位第弟......还......还有你的堂弟公......公孙无......知。”

听了父亲的话，姜诸儿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姜纠和小白是他的亲兄弟，自己当然会保护和善待他们，可是对于公孙无知，他心底仍旧然有着不可放下的怨恨。

“答应我......诸儿......他日不要伤害无知......他虽然桀骜不驯，可毕竟是哪你早以离世的仲年叔叔的独生子......咳咳......若没有你哪两位叔叔多年的相助，我......我又怎能为你们打不下这一片富强的国土？所以......所以......你们日后一定要善待他们......和他们的子孙......”看出姜诸儿有些不情愿的想法，齐僖公再三强调他要善待公孙无知。

“父亲请放心，我答应你绝不为难与他。”知道父亲是看重兄弟情谊之人，姜诸儿便一口答应、下来。

“那就好......咳咳咳......你们也是......我知道你们都和无知有过过节，希望日后你们也不要欺负他......”说完，齐僖公看一眼姜小白。

“紧尊父亲之命！”被父亲这样告示自己，姜纠和小白皆是一愣，然后也便点头答应了。

齐僖公长叹一声，闭上眼睛神色显得有些愧疚。如今让儿子们不要为难公孙无知，一是无知是他早已离世的亲弟弟唯一的后代，二是自己当年为了给姜诸儿树立劲敌，而选择了公孙无知当替罪羔羊。

他们的一切宿恨，都是他亲手照成的。

“还有诸儿.......”齐僖公突然睁开眼睛，转身看着姜诸儿。

“父亲请说。”

“有纪无我，有我无纪，灭纪方为孝子，不灭纪不要来见我。”齐僖公紧紧的抓住姜诸儿的手，神情显得激动无比，眼底里竟是对纪国的恨意。

父亲的一句话，在场的姜家三兄弟顿时吃惊一愣。他们都没有想到，父亲的伐纪之心尽是如此的深固迫切。

“答应我......诸儿......咳咳.....”齐僖公再次严厉的问道，捉住姜诸儿的手已是泛白。

“好，我答应。我姜诸儿此生若不伐纪，他日死后绝不得进姜家宗庙。”

姜诸儿的一句铁定誓言，让姜纠和小白不可置信的当场呆愣掉。对于一直未上过战场的哥哥来说，让他日后带兵打仗，是不是太过于勉强了？而哥哥他现在又怎么能如此干脆坚定的答应了父亲无理的要求呢？

死后不能进祖先宗庙，对于一个国君来说，这可是件大事啊！

可是，看到快要频死的父亲，姜纠和小白终究是不敢多说劝言。心里再为大哥不平，也只好忍了。

听到儿子坚定不移的誓言，齐僖公心底里满是欣慰，同是又有一点心痛不舍。从小，他就在心底里痛惜这个大儿子，从不舍得带着他到战场上去吃苦。平日里自己也就是受教他武术和一些战略而以。然而现在要让毫无作战经验的他去为自己报耻辱之仇，的确是为难了他。可是，他不甘。一世英勇善战的他，居然败给了曾经陷害自己先主的纪国。这样的耻辱，他绝对不能接受。所以，哪怕为难了自己的后人，他也要他们给自己报仇，给齐国的先主报仇。

“父亲，别想太多了……”感觉到父亲微微颤抖着身体，姜诸儿用力的环抱住他，轻声的安慰着。

感受到姜诸儿此刻的温柔，齐僖公在心微微叹气。自从他将文姜送嫁给鲁国之后，姜诸儿整个人都变得冷冷淡淡。对人对事，都是淡漠冷严。对他这个父亲，表面上是恭恭敬敬，心底里便更是疏离淡漠。可是，他没办法。哪怕知道他会埋怨自己，他也要把他和文姜强制分开。如果诸儿爱上的是一位身份低微的侍女或是寡妇，他也会欣然的去接受。可是，他偏偏爱上的是自己亲妹妹文姜，试问这样天地不容的事情，天地下的父母哪能接受的了？

事到如今，文儿已经能安心的在鲁国相夫教子，这也很是让他感到欣慰了。

靠在姜诸儿的怀里，闻着他身上如同他早已经离世的母亲，一样的淡淡幽兰香。齐僖公满足的微笑着，闭眼睛沉沉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