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上的字吧,回来告诉你?你问了什么?”南飞羽拿着那张从水寒手里抽走的笺纸翻来覆去的看着。
“没什么。”水寒脸一红,心虚的从南飞羽手中重新把那张纸抽回来重新卷成纸卷装回到铜管里转身要走。
“喂——寒儿——”
“我都说没什么了。”涨红着一张小脸,水寒有些气急败坏的打断了南飞羽的话,转身便走。
不过是想问问他要不要出去转转这邢州城,也不至于有如此大的反应啊,南飞羽立在路中间困惑的眨眨眼。
回了钦差官署自己所居的院落,坐到正厅的太师椅上,水寒皱着秀气的眉毛嘟着嘴生闷气。要么就说清楚要么就权当自己没问过,竟然给他写了个回来告诉你……就这五个字竟然还用暗卫的信枭不远千里的送了来。还吊了自己半天的胃口,还害得自己因此失去了以往的警觉……想至此水寒不由再次咬了咬牙齿。
喜子喂了那信枭回来就见水寒一张小脸黑的跟锅底似地独自坐在椅子上生闷气,便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抬头见冬雪从门前经过伸手抓过她来低低的声音问怎么回事。
冬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从回来就自己坐在那生闷气,也不知道是给谁招惹了。”
喜子皱眉,自家主子生性淡漠,除了皇上和那个平日嘻嘻哈哈的静亲王也没人能把他气成这个样子,可是这两个人现在都在千里之外呢,难道是刚才那信枭带来的东西?
“铁鹰——”坐在太师椅上生闷气的水寒终是郁气难平,不由提高了声音。
铁鹰?他不是影魅的当家人么?主子怎会忽然提到他?喜子和冬雪同时一愣。就在两人发愣的当口,一个人便悄无声息的单膝跪倒了水寒面前。
“我自己的性命自己保护,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必跟着本王,去鸿王那里吧。”水寒的声音异常平静,只是配上嘟起来的嘴怎么看都像是在赌气。
铁鹰微微一讶,不由抬头看了眼斜靠了太师椅的水寒。
“还有……我身边十丈之内不想看到你。”见铁鹰那双幽碧的眸子盯了自己水寒又加上了一句,说完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铁鹰张张嘴,难得的想问问原因,可是瞟了眼水寒那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的闭了嘴,退下。
“纸,笔。”
“是,属下马上去取。”听水寒要纸笔,冬雪忙拎了裙角转身出了正厅,很快端了个托盘进来,盘子里放了整套的笔墨纸砚。
水寒从托盘上抽了印着朱砂红竖格的笺纸,提了饱蘸墨汁的毛笔在那笺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卷好封在铜管里印了自己的印信递给喜子,“明日早上把这个让那信枭带回落凤城去。”
庙堂卷 第五十七章流金水榭
邢州通往惠州的官道上,一队人马逶迤而行,吸引了官道两侧赶路之人的目光。
这队人马由数名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钦差卫队服色的官兵开道,押尾的则是数千一身黑色短打扮,头扎黑巾,鞍前横了马刀的骑兵。
钦差卫队和骑兵马队的中间,一辆天青色织锦幔帐围了车厢的四轮马车给行在它前后左右的十数匹马团团护住。马背上除了数名青年和少年外,竟然还有四名身着长裙的女子。嫩粉,翠绿,鹅黄,乳白四种明快又不俗艳的颜色在马队中间分外抢眼。给这四名俏丽女子前后环绕着的马车车辕上坐了一名青年,青年着了一身灰色窄袖长袍,手腕处扣了牛皮的护腕,一根银簪束发,手中随意的挥舞着一根马鞭,鞭梢是不是扫过驾辕的那匹枣红马的马背。
车厢内一身白衣白玉簪束发的水寒双臂抱了膝盖,斜靠了车厢侧壁透过车窗上糊着的薄纱望向外面。他的身侧南飞羽盘着双腿靠在车厢后板微合了双目闭目养神。
“寒儿,你都看了一上午了吧?”给突然震颤了一下的车厢摇醒,南飞羽睁了眼睛,见水寒还是保持着刚出邢州城的姿势看向窗外,不由轻笑出声。
水寒似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咋一听到南飞羽说话先是愣了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收回了目光,抬手落了窗上的锦帘,然手往车厢内缩了缩身子,靠在南飞羽身侧垫了厚厚靠垫的车厢后壁上。
南飞羽原本计划着两日后会惠州,但是昨日傍晚三卫和铸剑山庄数只信枭飞至邢州带来了上游即将泄洪的消息,身为惠州刺史的南飞羽便和惠州司马南宫瑾臣一道在今日清早带了惠州的三千骑兵赶回惠州,剩下的两千骑兵和两员偏将暂时留在邢州在保护鸿王轩辕天鸿的同时备其调动。
“看寒儿昨日有些犹豫还以为你今日不会跟来呢。”
“寒儿想看看小舅舅治下的惠州啊。”水寒的目光闪了闪,有些心虚的回道。
“只是想看看小舅舅治下的惠州么?”南飞羽勾了嘴角似笑非笑的盯着水寒,几年间虽然只有年节回帅府省亲时才能见到水寒,他却对这孩子多少有些了解。
飞岚的九皇子,不久前破例封王的轩辕水寒本是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少年。这个从不为身外之事泄了情绪和想法的孩子却从昨日开始情绪变得不甚稳定,南飞羽甚至觉得这次他忽然跟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