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这天,从早上醒来,水寒便有些不正常了,从睁开眼睛开始,那张清秀的小脸上就带了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即便是梳洗用膳的时候那抹笑意也从未淡去。甚至习字的时候,竟会提了毛笔望着铺在桌案上的宣纸发呆,呆着呆着,嘴角便会轻轻的扬起,小脸上不知不觉也是绯红一片。
午膳过后,到了下午,水寒就又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捧了本书坐在偏殿内自己书桌后的太师椅上,目光虽然落在手中捧着的书卷上,心神却不知道到哪里神游去了。到最后,则干脆把书本撂在一旁,望着窗外那明亮的天空发呆。期望着夜晚来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也怪不得他,认真算起来,自几年前那次跟了轩辕亦去静王府,三年多的时间内,两人虽几乎是日日相处,夜夜同床共枕,却从未再如那次一般,抛了皇帝和皇子的身份,混迹于民间,徜徉于落凤城的街道之上。
所以,这一次水寒自然对今夜出宫放灯多了些期盼与向往。
傍晚,随着太阳收了最后一丝光线,落于西山,天光渐渐黯淡下来。就在这暗淡的天光中,一辆围了湖蓝色车围的马车从皇宫的后角门出来。
马车先是沿着宫墙行进了一段距离,随着宫墙到了尽头,马车方向一转,上了天街。
车厢内,着了白色窄袖长袍的水寒双膝跪在车板上,撩了车厢一侧车窗上的锦帘,扒在那糊了厚厚的窗纱的车窗上向外张望。
“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