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跨年的人海一样,紧紧围过来开始鼓掌,他爸也跟着鼓掌,他妈跟我一样反应,儿子明目张胆加上人海战术,双重惊吓吓得她包差点掉地上。”
樊锦程想象了一下,已然失语。
“然后我在懵逼的状态下被他套上戒指,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车开到了民政局,说户口本都准备好了,让他爸妈见证一下,这时候他妈妈也刚反应过来,质问他爸跟他是不是早有预谋,我才知道原来我也被套路了,后来我严刑拷打,他非说是他爸的主意,他当时被怂恿得也很紧张,怕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同意。”
樊锦程这边笑得肩膀抖:“虽然是喜事,但听着怎么这么想笑。”
柳逸轻咳两声:“我发现范家的男人都是表面让人掉以轻心,实则一肚子坏水儿,我都开始有点同情他妈了。”
樊锦程发自真心地为她高兴:“你们领了证,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在你家那边办?”
柳逸嘿嘿一笑:“预计下个月底回北京办,我会给你、小梦、范老师他们发请帖,要来哦!”
樊锦程:“一定,我待会儿就转告他这个好消息。”
柳逸想到了什么:“他不是参加高考吗?今天已经考完了吧?”
樊锦程点头:“对,今天刚回家了,据说考得挺顺。”
柳逸笑眯眯地暗示:“婚礼上我会把捧花抛给你哒!你懂的,加油哦!”
樊锦程笑道:“懂懂懂,谢谢你了。”
挂了电话,她望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想到许久没见面的那个乐观灿烂的小姑娘,脸上也浮起了温暖的笑意。她们虽然只是同事关系,但也算彼此为数不多的朋友。
别人都觉得柳逸是典型的乐观派,只有樊锦程知道,这个小姑娘内心时常丧得不成人形,也是偶然一次才得知她幼年由于天灾意外没了双亲,之后一直寄居在姨妈家,像孟湛波一样,很年轻就出来工作了,所以每逢过年过节很少听她说起回家团圆。
樊锦程莫名有一种替她苦尽甘来的感叹,心中默默祝福:一定要幸福啊,小柳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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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来丹树镇的时候,樊锦程压根没能静下心好好看看,更别提去旁边的丹树峡转一圈儿了,这次驾车来心情完全不一样,远远看到那葱翠连绵的峡谷,心也随着烈日下的微风飞往了那儿。
孟湛波正在电话里跟她远程导航,好在他家也不在弯弯绕绕深巷子里,不至于考验她的车技,那一排自建楼的门口一片水田,地势还算开阔。
她刚从大路拐进小路上,就看见那个少年像小孩子一样跳着向她招手。
“热不热?渴不渴?我给你冰镇了西瓜,井水冰的特别甜……没事的就停这儿,我们这儿地方大随便停。”
樊锦程停好车,看见某人像大金毛一样扒在打开的车窗上说这说那说个不停,只得憋着笑:“你让开一下,我要关窗了。”
“哦。”孟湛波挠挠头,退开一步,不知是被晒的还是怎么,脸上红扑扑的。
樊锦程下来,环视四周,这乡镇西南临山,比市里气温低了很多,怡人得很。她把一袋子时令水果递出去,果不其然,孟湛波死活不接:“我妈都痊愈了,你怎么还送东西来啊?”
樊锦程不容多说地往他手里一塞:“我还不是你们家的人呢,不好空手来做客的。”
孟湛波一愣,随之反应过来被调戏,开始结结巴巴“我”“你”了半天,脸上红得更厉害。
樊锦程被他这样萌得忍不住笑,抬手推他进屋去:“阿姨在家吗?”
夏□□料本来就薄,孟湛波背上被那么一按,整个上半身顿时挺得直直的,像棵小白杨,话也突然说利索了:“她听说你要来,让我好好招待,自己去我婶儿那儿玩了,说给我腾场子。”
这说法……纵使樊锦程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逗乐了,她没有接话,只是跟着他进去,进了堂屋一抬头,看见高柜上方的遗像,愣了一下。
孟湛波听见她脚步声停住,回头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哦,那是我爸,比我帅吧?”
樊锦程回过神望见他对自己笑,嘴角一弯,在长凳上坐下:“你是不是想让我夸你比较帅?”
孟湛波挠挠头,有些被戳穿的不好意思,指了指厨房:“我去给你切西瓜,再放就不冰了。”
望着他喜滋滋忙活个不停的背影,樊锦程的笑意也没有减过,只是不知是不是出于敬畏,还是别的什么,她一直没敢再抬头看一眼那张遗像,并且一直低头刷着手机,像要努力按下心里涌出的某段回忆。
吃完西瓜,照约定好的,孟湛波骑上脚踏车带她到丹树峡里去玩儿,出镇子的一路上碰见了不少朋友熟人,不免都带着深意地问他一句:“小波啊,这是带女朋友回来啦?”
孟湛波乐得笑容掩不住,脚下蹬得直生风,樊锦程坐在他后座,料想他也看不见自己,便放任着脸红和羞涩。
两边林荫被时不时的微风吹出沙沙作响,鸟鸣和知了叫声掺杂其中,孟湛波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