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将来不得不拔剑相向,白子画,我要你全力一战。”
白子画的手微微一颤,但目光却坚定无疑:“我心亦如是。”
第二日白子画三人天色未亮之时便悄然动身离开了绿洲。此地虽距长留有千里之远,但御剑而行至多一日就可到达。对于跟随白子画回长留这件事,杀阡陌倒是坦荡得很,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曾一把火烧了绝情殿这件事。
“不知道小不点现在怎么样了,那该死的南无月一日不除,我就一日不能安心。”
当日神官帮助他们两人逃出宛梨城时,南无月也趁着钟鼓神智混乱逃出生天。只要一想到他还活着,杀阡陌心里的这口闷气就憋得难受。
“他被钟鼓所伤,应该无力再兴风作浪,但是单春秋就……”白子画说到这,颇有担忧地看了一眼杀阡陌:“七杀之事,是你亲自去解决,还是……”
“这是我门中之事,当然是我说了算。”
白子画其实也正有此意。如今长留与七杀不比当年,能平息干戈自然是好,况且单春秋是被南无月所控制的,一切皆是身不由己,若是杀阡陌能劝住单春秋,不费一兵一卒平息这场大乱是最好不过的。
“那你我便分头行事,你回七杀,我回长留。你挡住单春秋,我劝服我师兄。”
杀阡陌一听到师兄二字马上冷哼了一声,不屑道:“你那师兄冥顽不灵迂腐至极,你能劝得住他?”
“尽力一试吧。”
对于此事白子画心里也无把握,毕竟眼下长留与七杀已经开战,而且仙界各派已有死伤,摩严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如今他们都是南无月棋盘上的棋子,若不打破这个局,他们所有人都会被玩弄于鼓掌之中。
“对了白子画,你现在魔气入体,回到长留摩严他们一定会有所察觉。”长留弟子与绿洲上的那些普通百姓毕竟不同,白子画入魔之事根本无法隐瞒。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最喜欢捕风捉影无中生有,当初他们能栽赃小不点私通七杀,如今更可以拿白子画入魔的事大做文章。想到这,杀阡陌又岂能安心让白子画独自回到长留。
“我会向师兄说明一切……”
“说不定他听完二话不说将你关入蛮荒。”
白子画无奈地摇了摇头,辩解道:“师兄并非是非不分之人。”
才怪。
杀阡陌没好气地瞪了白子画一眼,上前抓住他的手将一颗翡翠色的玉珠放在他的手心。
“这是……”
“麒麟目。”
杀阡陌说着面色突然变得有些冷淡:“这是当初钟鼓送给我的,将此物带在身边可隐藏魔气,不易被人察觉。”
白子画一愣,他没想到杀阡陌对自己竟这么花心思,他更没想到这天界至宝的麒麟目会被钟鼓轻易地送给杀阡陌。
回想当日钟鼓身陷幻境以为杀阡陌已死后的种种表现,白子画对他们两人之间的过去愈发感到好奇了。
☆、山穷水尽 独木难支
关于这麒麟目的往事,杀阡陌没有多说,白子画亦没有多问。那段往事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黯淡,模糊,即使回忆起来也只是一些残缺的片段,无法勾起心底任何的涟漪。
杀阡陌说他放下了那就是放下了,所以可以轻而易举将麒麟目送给白子画。因为在他眼里,麒麟目就只是麒麟目而已,与任何人任何往事都无关。
况且眼下也没有时间让他去追悼那份结局惨淡的感情。七杀与仙界各派的大战一触即发,杀阡陌虽不是什么正义之士,更没有拯救苍生的念头,但是这件事关系到单春秋他就不能坐视不管。
他曾在杀阡陌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倾心守护温柔相待,所以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杀阡陌都不会弃他不顾。
“主人,你把麒麟目给了白子画,你自己怎么办?”
直到白子画离开之后,火凤才敢把心头的疑虑说出来。杀阡陌在绿洲养伤的时候就已经被魔心反噬过,那次火凤也在场,但是杀阡陌严令不许他告诉白子画,火凤虽然担心主人的身体,但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只好把所有的担忧都压在心底。可是如今他连压制魔心的麒麟目都给了白子画,万一他再被反噬,那该如何是好。
“我自有打算。”
杀阡陌摆了摆手示意火凤无需多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魔心反噬的痛苦,但是杀阡陌一旦决定投入一份感情,那么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所爱。这就是他爱一个人的方式。
“主人……”
“不必多说,我们现在就回七杀殿。”
杀阡陌话音方落,忽然眼神一变,转身一抬手,一道凌厉的掌风横扫而过,原本身后空无一人的地方忽然有出现灵力的波动,杀阡陌厉声喝道:“装神弄鬼,还不给我现身!”
说罢,只见一道黑色人影凭空出现,杀阡陌一手扼住对方的脖子,眼中杀气肆虐:“东方彧卿,我没去找你,你竟敢自己送上门来。”
“咳……”东方彧卿虽是异朽阁主,但毕竟还是凡人之躯,方才杀阡陌那一掌已然伤了他的五脏六腑,如今只要杀阡陌稍一用力就能扭断他的脖子。
“圣君息怒,我知道此刻你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咳……但我既然敢来找你,也是抱着拼死一搏的决心,请圣君听我把话说完。”
在杀阡陌的记忆中,这是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