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凝儿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就要离开耶律毓烁的怀抱。
耶律毓烁察觉她的动作时眼中一暗,心内亦是一痛,但转瞬间她便将她搂得更紧了。脸上不动声色,耶律毓烁看向耶律飞鹰,唇角斜起一抹疏离的笑意,“三王兄怎么有空过来?”
“听说我府里某个不知廉耻的贱妾跑到了五弟府里,本王来抓她回去,让五弟见笑了。”耶律飞鹰没理会耶律毓烁眼中一闪而逝的怒焰,只把自己的冷冽视线移到了凝儿身上,“还不过来,要本王亲自动手,嗯?”
凝儿自然听得出耶律飞鹰语气中的危险,身子一颤,又想到他说的‘不知廉耻’‘贱妾’等词汇,她有些委屈,然则也不敢发作。
“三王兄,凝儿不过是个弱女子,你何苦为难她?既然王兄今天来了,也省的我再跑一趟。三王兄,五弟有个请求,还希望三王兄能答应。”耶律毓烁直看向耶律飞鹰,眼中带着坚定,为了凝儿,他这次必然要欠三王兄一个人情了。可是,比起凝儿,一个人情算得了什么?
“哦,五弟想说什么?”耶律飞鹰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他不会也想要这个女人吧?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难道他央央苍辽就找不出一个女子比她好了吗?笑话!而且,凝儿?他可真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有那么多的名字呢?一会馨儿一会玥儿,这下子,凝儿?
果如耶律飞鹰所猜测的,耶律毓烁坦言道:“三王兄,我知道你不爱凝儿,既然如此,五弟想向你讨个人情,希望王兄能给凝儿一纸休书,并约定从今往后夫娶妇嫁,永不相干。三王兄,若是你应了弟弟这个请求,今后若有差遣,五弟绝对义不容辞。”
不要——凝儿想阻止耶律毓烁说下去,她不想让身边这个男子为了她这样低声下气,他该是骄傲的,高高在上的,不要这样。为了她,不值得的。
可是她,阻止不了,早在他开口向北宁王请求那一刻,他就点住了她的哑穴,她说不出话,也动不了,于是只能着急地看着他。
“别怕,有我在。”耶律毓烁安抚地握住了凝儿的右手,同时在她耳边低声启口道。
只是以耶律飞鹰的本事怎么会听不见他们之间的悄悄话?啧啧,该死!耶律飞鹰的心情莫名地不爽了起来。凭什么?他才是她正牌的夫君,他什么时候允许她用那样小鹿般迷蒙的眼神看别的男人了?郎有情妾有意?哼,只怕五弟根本就不清楚那个女人的德行吧。
“五弟,做哥哥的可要提醒你一句,这个女人可不止一个相好的,这样的女子与青楼妓子有何区别?我苍辽虽说民风开放,可是你若要娶这样一个女子怕是有伤风化吧。”不知为何,看见那个女人全部心眼都在别的男人身上,耶律飞鹰只觉得自己肺中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看到凝儿因为他的话神情低落时,耶律飞鹰竟有一种报复般的快感。
耶律毓烁因着耶律飞鹰这番话蹙起了眉,凝儿见了却以为他是嫌弃自己了。呵,如果自己曾经有一瞬间的心动的话,那么,在看到他的不快时这一抹心动也该石沉大海了。垂下眼睑,凝儿眼中蓦地有些酸涩。
他是自己来到苍辽以后第二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呀,只是,连他也嫌弃自己了。昨晚他的满腔情意和今早他的一番宣誓,却原来都抵不过那个男人的一番挑衅。
罢了,自己本就不该贪恋那么多的不是吗?只为何,她的心竟因为他那拧紧的眉头有些泛疼了起来。
大概是……错觉吧!
“三王兄,既然凝儿在你眼里这么不堪,那么正好,恳请王兄给凝儿一纸休书。弟弟喜欢凝儿,也相信从今往后凝儿只会喜欢我一个人,还望三王兄成全。”耶律毓烁将凝儿环得更紧,亦温柔地将她被风吹乱的发梢挑到耳后。
“凝儿,以后你只要慢慢学会喜欢我就好。”这一声呢喃,情深意重。耶律毓烁是覆在凝儿耳边说的,是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见。
凝儿因着这句话顷刻间热泪盈眶,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这样她会贪心,会……不想离开他的。
耶律毓烁已然无视了耶律飞鹰的存在,指尖轻柔地拭去凝儿眼角的几滴泪水,他捏了捏凝儿粉白的鼻尖,“傻丫头,记住,这是你这一生最后一次哭了。以后,我不会让你哭的,你会开开心心的,永远。”
永远?凝儿又是一震。真的吗?她以眼神询问道。
真的,因为……我爱你。他同样回以一个温暖眼神。
那么,如果可以,我接受。凝儿羞涩温柔地笑了笑,清丽的小脸蛋上难掩欢喜。这一刻,她真正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妙龄少女,没有那么多思量与计较,没有那么多的恩怨与情仇,单纯地对一个温润男子产生了好感,那是——爱情最初始的形态。
若是拥有充足的养分,肥沃的土壤,那么这段情感便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直到开花结果。
可那,不过是个美好却不现实的愿望罢了!沉浸在那一缕温软的情意间,他们都潜意识地忽视了,她真正的丈夫还在这里。而她的丈夫,一点都不好惹。或许对于耶律飞鹰来说她是可有可无的,但那也只截止到她对自己的王弟露出那样的神情以前。
耶律飞鹰这会眼中阴云密布,正是再阴骛不过了——他们都当他是死的吗?她怎么可以就在他的眼前肆意勾引他的王弟?她还当真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耶律飞鹰从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