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此况,张辽心喜,笑与左右说道:“许君卿固是隐忍,到底中吾计也!”
他一边传令,命部曲停止佯退,仍然以原本的阵势迎敌,一边顾看瞿恭,问道:“破君营,杀江校尉者,便是此‘中垒都尉’么?”
看见荀濮熟悉的军旗,回想起颍水南岸的那一战,濮兵高歌猛进,己部大败奔逃,敢抵抗者被像割草也似地杀戮倒折,残肢遍地,胆怯的丢下兵器,跪地求饶,哭号满野,到处没有了脑袋的尸体,营内各处烈火熊熊,火焰扑脸,浓烟升腾,随风四散,迷人视线,溃乱惨烈之状如在眼前,瞿恭犹心惊不已,他定了定心神,咬牙切齿地回答张辽:“正是此贼!”
“既是仇敌见面,君何不引兵击之?”
“……,啊?”
“不要怕,我会亲带精锐跟在你的身边,助你一臂之力!”
颍南一战,已经使瞿恭吓破了胆子,五千余众时尚非荀濮敌人,况乎现下他只有百余的残部?在瞿恭看来,张辽的这道军令不啻是在让他送死,他不想从令,又不敢不从令,无所适从。
张辽还真不是在迫他送死,只是想用他战力低下的部曲先冲杀一阵,以之来骄荀濮兵士之气,若是能通过瞿恭部曲的散逃,勾得荀濮兵士乱阵逐杀的话,那当然是更好,有利本部取胜。
却不想瞿恭居然这般胆弱。
吕布欲借瞿恭、沈成等当地豪强之力,因是虽看不起瞿恭,张辽也不好强迫他,说道:“君如不肯,也罢。且留在中军,观吾为君与江校尉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