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在庄峰的预料之中,华子建要是真的那么好对付,自己也不必一次派上两员大将了,华子建的沉稳内敛和波澜不惊,早就让庄峰领教过多次,这个人的确是个刺头。
但就算他是一块铁,自己还是要把它练成水来,高速路项目自己一定要控制住,这将是自己下一步的主攻任务,当然,自己是不好直接插手的,就如刚才华子建用的那一招,让自己直接给下指示。
自己怎么下指示,那常委会上早就定好的事情,高速路项目就是华子建主管,自己下指示肯定是不能讨好,万一华子建把这事情闹到常委会上,以后就会更麻烦,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只能巧取,不能豪夺。
庄峰就掐灭了剩下大半截的烟蒂,对刘副市长说:“老刘啊,这件事期看来我们还要改变一下策略了,华子建已经看出了我们的用意,他也找到了反击我们的手段,所以硬来就有了很大的问题。”
刘副市长也忧心忡忡的说:“是啊,这小子确实还是有点能力的,不好对付。”
庄峰大笑:“哈哈,那是当然的,不然人家能在几年前就混到柳林市市长的位置啊?”
刘副市长却不以为然的说:“这也不是那样讲的,华子建在柳林市的时候,他有天时地利人和啊,还有当时的乐世祥做靠山,上去当然快,换个地方让他试一试,未必就能怎么样。”
庄峰却摇了摇头,说:“老刘,这也不尽然啊,从华子建来到了新屏市的这几次事情上,你们也应该看的出来,这华子建心机深蔽,胆大心细,有时候我都感到惊讶的,别的不说,开发区的事情就是一个很有力的证明,过去多少领导都不敢碰那个事情,但人家硬是给办成了,把孔主任干掉了,当着冀良青的面干掉了,而且最后还要得到冀良青的公开认可,你说说,放你老刘身上,你敢吗?”
刘副市长也不得不摇摇头,自叹不如的说:“这小子够狠,够猛。”
庄峰就想了想说:“老刘,我认为,调整策略是当务之急,暂时你们先不要和他发生太过激烈的冲突,让我在想一想,找一个更为有效的办法。”
刘副市长点头说:“看来现在只好先如此了,要是没事,我就下去了。”刘副市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了。
庄峰却叫住了他,说:“老刘,晚上有个朋友请我吃饭,你也一起过去坐坐吧。”
刘副市长有点为难的说:“今天啊,我已经答应了别人晚上一起吃饭的,我就不去了吧?”
庄峰笑着说:“你哪天没有人宴请啊,推掉就是了,今天这个人很重要,以后说不定你们还要经常合作的。”
刘副市长也就不好再推了,点头答应着离开了庄峰的办公室。
夜色中的新屏市比起白天要美丽许多,纵横交错的交通设施,构成了城市的血脉和骨架,推动着城市正在大踏步迈向繁华,夜色中,新屏市更富有神秘的色彩,月明星稀的夜晚,家家户户的窗户里射出明亮的灯光,就像天上的群星陨落人间。现在的城市里是没有黑夜的,车辆的喧哗和路灯无边的耀眼把关于乡村黑夜的回忆遗忘在了狂奔不止的时光里,抬起头,天上的月亮大致只有圆满时的一半,暗淡的光辉和地面上霓虹散发出的光遥相呼应,互诉着天上宫阙的寂寞和人世间的真实。
在一个豪华的大包浴室里,水雾迷朦,三个男子光着身子在里面搓背、洗澡,期间不时传出几个黄段子,一个眉毛长而浓的中年男子光着身子和庄峰,刘副市长他们二人说说笑笑。
陪着庄峰和刘副市长一起洗澡的是一个外地老板,这个人不知道是通过了什么手段,和庄峰的小情人小芬搭上了线,最近已经来到新屏市好几次了,一直在为新屏市的高速路项目活动着,但到今天为止,庄峰依然没有给他吐过口。
不是庄峰不想做这笔生意,问题是庄峰现在还没有十拿九稳的方法来确定这件事情,华子建就像一座山一样,横在了高速路项目的前面,挪动他,是需要费点力气的。
但这个姓粱的老板一点都不会气馁的,他认为这不过是庄峰再给他吊胃口,一个市里的市长,怎么可能没有决定权呢?真是瞎说。
所以他还是坚持经常来,来了每次也少不得要请庄峰坐坐,更不会少给小芬一些让她喜出望外的礼品,这次来新屏市,这个梁老板就出手大方的给了小芬一颗钻戒,据他说是好几万元哩,但谁知道啊,那玩意看着就像是个玻璃,不过谁也不会去怀疑的。
小芬当然是喜出望外了,在今天就又陪着梁老板一起,宴请了庄峰和刘副市长,四个人吃过了饭,梁老板一定要请庄峰和刘副市长来消费一下,拗不过,庄峰也答应了,小芬自然是不能参加,反复的叮嘱了庄峰好一会,告诫他不能找小姐,然后先回去了。
梁老板一面搓着身上的垢甲,一面就对刘副市长说:“我是第一次和刘市长见面啊,这次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改天一定补上。”
刘副市长笑笑,心中想,看来这老小子没少给庄市长好处啊,难怪庄市长一心想要拿下高速路项目的主导权,不过也行吧,你吃了肉,至少也给我喝口汤才行。
庄峰见刘副市长没有接这个梁老板的话,就在旁边说:“老刘啊,这梁老板还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值得交往,不过说到见面礼,我看还是应该的,对不对。”
刘副市长见庄峰说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