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盯著他瞧一会儿,才意味深长的说:「还是…你想告诉我和庄夏发生什麽事了,我应该没猜错吧?」
他只有思考几秒钟,笑著摇头,「以後吧…」说出事实并不会有所改变,却必须重新回忆,再次心伤。
「记得,不管什麽时候都可以来找我。」于敬向前两步,亲吻他的眼角,「掰。」
乾乾脆脆,他们又退回安全距离。
如果他和庄夏再做十年的朋友,是不是总有一天,他也能不带任何爱恋的对待那个男人,如此一来,就不会再经历这些伤痛了?
☆、牵手的友谊077
于敬前脚刚离开,几分钟後庄夏就回来了,时机倒也刚好,否则两人碰在一块,恐怕腥风血雨将是难以避免。
言书廖还在厕所洗脸,试著让那双红肿的眼睛不要太明显,听见外头的开门声,他慌慌张张的连脸上的水珠都忘记擦乾。
两个人面对面站著,言书廖语塞,说不出那句一如往常的问候。
「我回来了。」等不到对方开口,庄夏自己说了。
「嗯…」他避开视线。
「有人来过了?」
言书廖猛地抬头,不懂庄夏发现什麽蛛丝马迹。
男人勾起唇,近乎冷笑。
「有人来过了?」他其实不需要对方的答案,空气中陌生的香水味已经说明一切。
同样的询问,他要对方亲口告诉他。
「是于敬…」招待朋友其实不是太糟糕的行为,虽然是寄住,总会有这种时候,况且他也不是找一票人来狂欢。
言书廖做的事情,如果角色调换,他也会大度的包容对方。
可是他终究是错估了庄夏,以为两人不要碰面便可相安无事,但庄夏忌讳的其实就是瞒著本人的私下见面。
空气中难受的沉默,水珠滴在脖子上,言书廖悄悄地伸手抹去。
动作既轻又快,庄夏全括脖子上显眼的两道吻痕。
「你…」乾涩的嗓音。
言书廖抬头看,先看到了锅子里冒出的白烟。
「啊!」那锅水分被烧乾的蛤蛎汤,被他遗忘在脑後。
还在惊慌,庄夏大步流星,已经将火炉关上。
室内又回到安静的状态,言书廖却看见男人的手在厨台前握成拳,他艰难的开口说:「对不起…我没有注意。」
他还不晓得,差一点酿成的火灾并不是惹恼庄夏的原因。
「你不觉得太随便了吗?」庄夏背对著他:「这里是你家吗!?」
言书廖一愣,听懂了他在说于敬的事情,垂下眼帘,他依旧只能道歉,「对不起。」
这里当然不是他的家,可是庄夏这种说法,很伤人。
「呵…」
男人不屑的冷笑,言书廖看著对方的背影,心已经一颤一颤的抖著,他太害怕受伤。
「你也太夸张了吧。」庄夏回过头,眼里尽是轻蔑。
言书廖觉得背脊发凉,男人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在水烧乾以前,你到底在做什麽!?」
一声巨响,锅子被庄夏狠狠的甩进洗碗槽。
言书廖吓的向後退。
里头的蛤蛎全白费了,热烫的锅子碰到水,还冒出一些水蒸气,他愣愣地看著这一切。
「操!!!」男人说出和他外表极不相符的脏话,连一旁的器皿都没放过,泄愤似的往里头摔。
「恶心的要命!」
身体大幅度的一颤,言书廖眼里聚著水气,嘴角却勾起一抹弧度,「谁恶心了?」
情绪原本已经稍微平缓,庄夏一句污蔑的话语,沿著他的旧伤疤,再次将那道伤痕狠狠撕裂。
声音不大,庄夏听得相当清楚。
他只要回头,就不免又看见言书廖脖子上碍眼的痕迹。
「于敬恶心?还是我?」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庄夏望著他,又是一个嘲弄的冷笑,「知道什麽?知道你们上过床?」
「言书廖,你到底在想什麽?你以为他会喜欢你?你也不想想你那个室友,又是怎麽对你的!?」如果冷静下来,只要给他几秒钟的时间,庄夏就不会选择说出这样的话。
☆、牵手的友谊078
刹那间,他的心被人紧紧掐住,以为不会再有更痛,但庄夏能给予的伤害,远远超过他的想像。
原来真的什麽都知道,原来是这样看自己,原来原来…在庄夏的眼中他如此不堪。
似乎这句话好多年前他也听过,对了,那是他们第一次争吵,那时候的庄夏瞧不起于敬,瞧不起他们的友情。
过了这麽多年,依旧如此,但现在的庄夏,瞧不起的人是他。
言书廖面无表情的伫立著,没有任何张扬的情绪,事实上那模样即是崩溃前的风平浪静。
庄夏咋舌,或许後悔了吧,但要他先低头,不可能,他转身拒绝再看对方。
「恒星公司的企划案…你插手了吗?」呼吸已经趋於混乱,言书廖想起咖啡厅里女人说的话。
「在…提案的时候…你…插手了吗?」声音抖得厉害,就算是说谎,他也希望庄夏告诉他,他是凭自己的实力争取到的,他引以为傲的工作并不是一场笑话。
男人连回头瞧一眼都没有,「我是插手了。」那又如何?他把即将被丢进碎纸机的报告,重新和各家竞争者放在一块,仅仅如此而已。
但是他不想解释,庄夏也累了。原本明早才可能结束的行程,硬是提前快一天,他拼命工作,是为了看见对方在门口迎接他,而不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