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礼拜以来,他都在担心。
在爱情世界里他习惯做为别人的附属品,身为供人选择的备胎,最可怕的不是手中空无一物,而是给过你全世界,却绝情绝义的将它拿走。
胃口是会被养大的,吃过山珍海味後,即便能回头买路边摊,也总惦记著那一顿曾经美好的烛光晚餐。
以前觉得可以靠著回忆过一辈子,直到真正以恋人的身份被温柔的对待後,他才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一无所有的日子。
所以他一退再退,他可以作第二、第三,就是排到好後面,只要还在对方选择的名单内,没有什麽事情是无法忍受。
所以他不需要庄夏的任何解释,只要男人仍然愿意回到的他身边。
言书廖不过是想告诉对方,他很爱他,爱他爱的可以退居其次。
庄夏却放开他,手腕失廖疑惑的抬头。
对侧的男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些复杂的神色中包含惊诧、困惑,最後却全数转变为怒不可遏的一声低喝。
「混帐!!!」
「你到底在说什麽!?」男人扬声咆哮,顺间崩塌的愤怒令他蹙著眉,咬著牙,气得再顾不上绅士的外皮。
庄夏像一只盛怒的猛兽冲著他吼,张牙舞爪的气势似要将他撕裂,他却还不明白缘由,「我只是…」
「呵,言书廖,是我搞错了吗?」
庄夏笑了,笑得轻蔑、不屑,他觉得自己好像听见全世界最不可思议的笑话,既愚蠢,又悲伤,而且直捣他心口,挑出熔岩般的愤怒。
「我以为我们在交往,难道不是吗?」
「还是,你们同性恋谈恋爱也跟一般人不一样?」
心一凛,言书廖收紧十指,庄夏却没注意到脱口而出的一句失言。
☆、牵手的友谊099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一般人…是怎麽样…」他的声音不争气的开始颤抖。
「也许…是我和一般人不一样。」
「我以为是恋人的对象,那个人和我上床…也可以和其他人上床…」言书廖清清嗓子,发出的声音依旧嘶哑,「不对…他应该是和别的人交往,只和我上床…」
「所以我只是…」想向对方倾诉他有多麽不愿意失去他,眼眸却聚著水,喉咙也卡著刺,他怕下一句话,将会带著哭腔宣泄而出,於是他皱著眉别开脸,终於再也说不下去。
「言书廖,你知道我现在是什麽感受吗?」
这几个星期以来,庄夏身心疲惫,他的父亲频频动作,来访的客人一组接一组,几乎不给他喘息的时间,他甚至知道严家即将与庄世韩合作新事业,那意味著将来会发生什麽,他自然清楚。
庄夏需要更多时间,现实却已经追逼到脚边,他烂额焦头的努力想办法维系他与言书廖的可能,而他的恋人却成天想著哪一天会被他抛弃。
这种爱情,该怎麽继续下去?
「我们已经交往一个月,我现在才知道,你竟然是一直抱持著这种想法和我在一起。」他抬手扶额,一种苍凉的无力感令他深深叹息。
这时的言书廖应该是心慌的,他却一反常态的思虑清晰,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就要将自己的心意完完整整的传达给对方。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哪天你需要和女人结婚,我还是会在你身边。」
直到你厌倦了我,开口赶我走。
言书廖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这些匪夷所思的想法,都是句句诚恳的掏心掏肺,而庄夏即使不认同,也确实明白了。
好傻,这个男人真的傻得可怜,傻得他心都酸了。
做朋友的时候,言书廖让他感到安心;成为恋人後,言书廖却惹得他心疼。
「你啊…到底要让我有多後悔?」庄夏无奈的口吻里有著浓浓的怜惜,还有一种沉痛的自责。
这一刻,他是真的打从心底憎恨当年选择逃离的自己。
那一天,他远走高飞,在遥远的国度里开始他飞黄腾达的人生。
十二年,这麽长的岁月里,要经过多少次痛彻心扉的爱情,才会造就今日的言书廖?
胆怯的不敢放手去爱,懦弱的害怕追求幸福,那些庄夏不知情的,不光彩的过去,所有心痛的回忆都由男人独自承受。
庄夏这句话,几乎令言书廖死心,他以为男人已经对这段爱情感到疲倦。
就在他沮丧的失去辩护的语言时,对方大步走向前,压著他的後脑杓,霸道的撞上他的唇。
一点也称不上体贴的吻,他觉得男人没打算轻柔的对待他,庄夏不时啃咬他的下唇,他想不至於见血,倒真的到了会痛的地步,接吻的过程中两人不停变换角度,他的发、他的脸颊都被粗暴的对待。
庄夏似乎在用他的唇泄愤,然而拥抱他的左手却像在爱抚著他,也就这麽一点温柔,令他耐住了疼痛。
「庄夏…」好不容易有了那麽一点空隙,言书廖抓紧机会说。
接吻中两具身体相贴,从对方腰间传来的震动令他替男人起了担忧,「手机…手机在响。」。
男人拉开些微距离,却无视他的提醒,「情人节那天,不是只有我和严家予,还有其他客户,关诗璟也在场,当然还有更多不相干的人。」
言书廖的腰部抵著车门,庄夏两手环著他,修长的双腿卡住他的下身,男人以极度暧昧的姿势继续说道:「言书廖,我没那麽厉害,光你一个人就够我头痛了。」
男人将他的脸扳正,在几乎没有距离的情况下,薄唇擦著他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