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走过去:“小米看什么呢。”
小米指着座钟钟摆:“九点的报时比三点的报时声音低。”
明楼惊奇,小米对声音很敏感,和他一样。
“这个世界太过嘈杂。对吧。”明楼说。
四个人过了个春节。阿香对着餐桌的空位置发愣,蠕动嘴唇,到底没说话。明楼让明诚上楼取胡琴,笑着问:“你想听什么?”
明诚坐着拉开架势:“我想听《珠帘寨》。”
明楼站着,在明诚高亢精准的手音儿里来了一段。阿香抹眼睛,小米傻兮兮地跟着乐,啥都没听懂。
胡琴音结实,像绞索,拧着串着戏文里的悲欢离合,空荡荡地回旋,失落地撞上沙发。沙发空着,以前的人都不见了。
小米熬不住先去睡,阿香洗碗打扫厨房累一天,也去睡了。只剩明楼明诚在客厅守岁。壁炉的火光温柔浸染,明诚说过,希望能全家看一次日出。
他们俩看了吧。
“我在延安过春节,跟他们上山去‘品天’。”
“什么叫品天?”
“春节凌晨上山,看新年第一次日出,判断这一年是否风调雨顺。”
“那咱们品天。”
明楼搂着明诚,站在落地窗前。他们等着风雪后太阳升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