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了,如果真的不行。
只能用非常手段。
他觉得有些累,往后坐靠了靠,闭目养神。
周灿看他一眼也没再说话,看来打嘴炮也没那么轻松啊。
刚进市区,周灿接了电话,是陌生号码。
她接起来,那边环境嘈杂,岑霜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周灿!你快来把你妈弄走!”
——
周灿赶到邵东宁公司的时候,正一片鸡飞狗跳。
大厅围了很多人,而中心就是站在那里的邵东宁和怒声斥喝的陈春雨。
岑霜站在一旁意图拉走邵东宁,而他一动未动,任陈春雨骂得多难听也没有走开。
“姓邵的,你欺负人欺负到我女儿头上了,你他妈想上位想疯了吧!你敢这样对她,我今天来你公司闹,明天还要去你家里闹……”
她的骂声越来越激昂,言辞越来越难听。
原本指指点点邵东宁的人,都开始转向对陈春雨的批判。
她素质低下,她语言恶劣,她的种种都让这个在cbd办公的这群白领极尽鄙视。
她破口大骂的样子,像一个无知的泼妇,不堪入目。
但是这一举一动,在周灿眼里却成了莫大的欣慰。
她从来没有受到过陈春雨这样的庇护。
从小到大。
她总是那样盛气凌人,所以周灿从来不敢对她说受了什么委屈,吃了什么亏。
渐渐造成了一人承担的个性。
她甚至不知道被人保护,被人出头是什么样的感觉。
而今天,她体会到了,一切都来源于她的母亲。
她冲到人群中,抱住了陈春雨,百感交集。
眼泪一点点流下来。
她趴在陈春雨的背后,声音很小。
“妈,我们不闹了……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她看了邵东宁一眼,大概像是最后一次诀别。
这一次,真的放下,不再怨念。
如果说,是用邵东宁激发了她跟陈春雨的母女之情。
那她认了。
邵东宁看着周灿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她说,不在乎了吗?
人来人往的马路上,周灿就这样抱着陈春雨。
眼泪吧嗒吧嗒的,更像是是一种喜极而泣。
即便大庭广众之下,就算再丢脸,她也觉得无所谓。
陈春雨的眼圈红红的,她当然是不知道周灿因为她才哭成这样。
只想着是因为邵东宁那个渣男。
她安慰的言辞并不温柔,无非就是。
“渣男没什么好可惜的……”
“你看……他不值得你这样难过的。”
“以后听妈妈的话……”
越说周灿哭的越狠,到最后她也只能一句。
“灿灿乖,哭完就好了。”
她摩挲着周灿的发丝,在她的后背顺着,动作都有点生硬,毕竟多年没有过这种亲昵的动作。
可是在周灿心里仍然是最鼓舞安慰的。
“打扰一下……”秦烈的声音猛然在两人的身后响起。
周灿才忽地想起来。
秦烈送她来的,还在外面等呢。
大热的天,她有点不好意思,抽抽嗒嗒的说了句。
“秦,秦总监,不,不好意思啊。”
秦烈看着她,恨铁不成钢,这点事儿值当的总哭吗?出息!
“你是?”陈春雨问了一句,看着他,总觉得小伙子有点面熟。
秦烈面带微笑,礼貌的回了句。
“你好阿姨,我是秦烈。”
“……”
三人坐在餐厅里。
周灿抽抽了半天还没缓过劲儿来,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陈春雨也很头疼,这丫头怎么一点也不随她刚强。
菜上来了,周灿先去洗把脸。
剩下秦烈和陈春雨在饭桌上。
两人各自吃饭,都没有说话,直到陈春雨一句话打破了平静。
“你是当年送灿灿回家的那个学生吧?”
秦烈冷了一下,神色如常,倒了杯茶递给她。
“是。”
那年秦烈的毕业酒会结束。
周灿表白无门,鬼哭狼嚎的唱歌,连醉带喊的。
嗨到劲头上,色胆丛生,拉过秦烈就亲了上去。
秦烈当时也傻了眼了,等反应过来,周灿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太激动。
直愣愣的就倒下去。
迷迷糊糊的还说了句,“有点甜。”
……
后来秦烈把她扛回她家去,开门的就是陈春雨。
她那时候跟现在差别不大,不过比此时此刻要凶的多,面上根本没有现在的一点慈眉善目……
“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你们还是碰到一块儿去了。”
陈春雨对周灿,并非面儿上那么冷淡。
所以周灿那点儿少女怀春的心思,她当然也是知道一些的。
但那时是她与周成山矛盾最激烈的一段时间,心里不管不顾。
也打定了主意,发了狠,绝不会让周灿栽在门不当户不对的跟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