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又恢复里一片黑暗,三楼的门轻轻关上。
秦烈摸黑点了根烟,火苗在黑暗中不停的跳动,大半夜的,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三哥,帮我查点事情。”
——
周灿没想到,刘伶会约她见面。
她接起来电话的时候,有些意外,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说什么,电话里的气氛就有些怪异。
而刘伶以为她没听出来她是谁,在电话里赶忙解释道。
“我是东宁的妈妈。”她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周灿这边赶紧表示,“阿,阿姨,我知道是您,只是刚才有点惊讶……”
“呵呵,没事的,灿灿,可以见个面吗?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周灿下意识的想要拒绝,这个时候见面,无非就是提起她跟邵东宁的那一茬子。
而她,并不太想……
“我在你公司附近的xx咖啡厅,你中午如果有空的话,我们那里见好嘛?”
周灿一愣,拒绝的话吞了下去。
总是不太忍心让她白跑一趟。
午饭时间,秦烈刚提溜着俩餐盒进来,周灿着急忙慌的就跑出去了,叫都没叫住。
毛躁。
咖啡馆离公司很近,周灿小跑下楼就是。
刘伶靠在窗边在等,面前一杯白开水。
周灿进门还有点气喘吁吁,她把水推过去,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这个我没动,你先喝吧。”
随即喊了服务生,问她想吃什么?
周灿点了个三明治,然后问刘伶吃点什么?
刘伶摆摆手。
周灿猛然想起,她应该还是只能吃流食的。
她除了瘦的厉害,其实看不太出来生病的样子,原本就是比较文雅的气质,现在倒有种病态的美。
她把那杯水往刘伶那边推了一下,问道。
“阿姨,您都还好吗?”
老实说,即便邵东呢背叛了她,对不起她,但是邵爸爸和刘伶对她一直比较好。
也因为这样,所以她才没办法把他俩连带到邵东宁到错误上。
“我很好,你呢?工作什么的都还顺利吗?”
周灿能明显感觉出来,刘伶言辞中的生疏。
这种小心翼翼的生疏,其实是一种礼貌性的距离。
她如果对周灿还像从前那样热络,反倒让彼此都尴尬。
毕竟已经是物是人非。
周灿点点头。
“谢谢阿姨,我工作还好,就是总要加班,领导太凶了。”
刘伶被她夸张的语气逗笑。
两个人东扯西扯的,周灿三明治都吃完了,她瞄了一眼时间,十二点五十。
刘伶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恍然道。
“该到上班时间了吧,看我光顾着说了,吃饱了没?”
她本来只点了一个三明治,后面刘伶又给她点了好几份小食。
她喝掉最后一口咖啡,连连点头。
“肚子都要撑炸了。”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起身。
“阿姨,您好好保重身体,有事也可以找我。”
刘伶莞尔一笑。
“那我以后就真的打扰了。”
她其实也就是打趣,倒是周灿放在了心上。
“好,没问题!那我先走了,阿姨再见。”
她刚走了没几步,刘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灿灿。”
周灿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等她继续说下去。
“东宁的事情,我很抱歉。”刘伶眉目里有些难为情的样子,大概自己觉得很难开口。
其实刚才聊了那么多,周灿一直以为她会找机会聊起这件事,但是始终没有。
她想过一些刘伶可能会说的话。
比如能不能原谅邵东宁或者什么,但是她都没说。
只是简单的一句抱歉。
周灿努力扯了个笑,就像释然了一样。
“我都忘了。”
然后抬腿离开了咖啡厅。
倒是刘伶忍不住先掉泪了。
她一直都想见见周灿,想对她说声对不起,给她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
邵东宁当初跟他俩坦白的时候,她是从小到大第一次动手打了他。
但都没有用了,大错已成。
邵爸爸从咖啡厅的角落出来,看着她的样子,责备道。
“你看你,我说先不来吧,你身体刚好一点。”
刘伶抬手,轻轻拭掉眼角的泪。
“怎么能不来,是我们对不起人家呀。”
“好好好,都听你的。”
邵爸爸一手过来牵着她的手,然后两人慢慢走出了咖啡厅。
——
周灿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刚好一点钟。
秦烈暗暗打量她一眼,伸手拿过茶杯,浅饮了一口,状似无意地问道。
“大中午不吃饭,跑哪儿去了?”
周灿头都没抬,坐回办公桌,半晌回了一句,“有事。”
秦烈:“……”
惜字如金到这个地步?
他手里拿了个文件袋,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到周灿身旁,然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