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整个洪荒都在减少。

洪荒破碎的恶果终于由此一点点显现出来。

盘古开辟了一界，这一界就如同一个碗，而这碗被打碎之后，即使再次拼起，仍然会有缝隙，其中的水就会一点点顺着缝隙流出，而等到所有的水都流出来的时候，碗里的鱼也就死了。

到时候，整个洪荒，除了圣人之外，没有生灵能够活下来，包括妖族。

即使是乾坤葫芦开辟的妖界，也毕竟是从洪荒而出，当洪荒没有灵气的时候，乾坤葫芦自然会反哺，那时候帝俊要负担的就不仅仅是一界的灵气，而是整个洪荒的灵气。

常羲没有多做收拾，而是直接前去紫霄宫求见道祖，鸿钧给了他两个解决方案，一个是所有圣人一同在混沌中开辟出一个新界，另一个，则是用鸿蒙紫气换取洪荒的一线生机。

常羲苦笑，他不知道鸿钧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有鸿蒙紫气的，但是他并不意外，这洪荒上的事，很少有什么能瞒过道祖，当然，常羲不会知道每次他改变洪荒走向时道祖摔盘子的样子。

常羲选择了第二种。

鸿蒙紫气就此回归洪荒，有了这一缕鸿蒙紫气，洪荒稳定了许多，最起码天地灵气不在流失，让常羲颇为高兴。

只是人类依旧在挥霍着自己的气运，等到最后一个王朝清朝的时候，人族先祖留下的福泽终于被挥霍完毕，再加上现代武器对于山林环境的破坏，灵气污浊，杂质漫天，整个人间界的灵气已经尽数流失，人族正式开始进入末法时代。

而人族不断作死的同时，妖族却也并不好过，虽然和西方教关系好，随时可以降魔赚取功德，但是几千年下来，那点魔头早就被消灭完毕了，也就是说——没有地方赚取功德了。

如果在天上有仙职还好，只要做好本职工作总有天道奖励的功德，日积月累之下也是一小笔财富，但是妖界的人那么多，哪有那么多的仙职呢？

于是穷则生变，妖界中人想出了许许多多的办法，有的趁着人间的人类越来越多申请调任地府当职的，像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有的每天都发明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成功了之后也会有那么一点点功德；有的每天做好事，但是大家都在做好事……这点功德也不突出啊。

最后有人将主意打到了人间。

人间虽然灵气越来越少，但却一直都是功德大户，只是有天庭在，谁敢私自下凡呢？

众妖冥思苦想，最后在一个寿终正寝的妖怪上得到了灵感，既然不能躯体下凡间，但是可以选择封闭神魂啊，走地府的路子转世投胎，等到一世过完，回到地府，自然会解开记忆封印。

这样的妖怪很多，有的成功了，获得一世功德，几世积累足够了，就回归本体，继续修炼；有的却失败了，像是蛇妖白素贞，爱上了人类，私下凡间，得到的却是苦果，最后因触犯天条关押在雷峰塔下；甚至还有的罪孽缠身，比如不小心卷入战争时期的，不得已杀了许多人，等到回归地府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满身的黑气缭绕，倒霉透了。

只是高风险意味着高回报，总有那么些妖在瓶颈期需要功德的时候选择投胎转世，即使没有太多功德，有这么一世炼心，突破也多那么几分把握。

这样的事情越来越时髦，逐渐风靡成一种文化，不止是妖怪，就连那些有正经仙职的都喜欢到凡间去玩一玩，像是八仙，像是七仙女，甚至孙悟空还陪着下界玩了一次，那一世他的名字叫至尊宝，紫霞却还是叫紫霞。

他们还给这种行为取了一个名字，叫穿越，时髦吧。

甚至还有的人因为实力强大或者封印不牢投射了部分记忆的，只是这记忆只是模糊的潜意识，灵光一闪才会想起来，于是人间的小说种类越来越丰富，什么洪荒修真妖怪法术重生之类的，还有最时髦的穿越，统统被流传出来，当然，版本还是不一样的。

像是道教那边的，就拼命的黑妖族和佛教，妖族这边，自然是妖比较威武霸气，佛教那边……佛教那边有功德赚，就算下凡也是去西藏那边，吸收一些纯净的信徒，所以他们基本上不写小说。

最后，连常羲也忍不住偷偷的将自己的一缕魂魄投入人间，看着那个自己从一个胚胎变成一个婴儿，从一个小婴儿慢慢长大，牙牙学语，懵懂稚童，有一个正直严肃的父亲，有一个唠叨却很爱他的母亲，家里还有一棵大桂树。

他很乖巧，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属于别人家的孩子，后来高考结束，他也终于从学校返家，等到家的时候，母亲给他看了她新买的吊床，并表示夏日乘凉的时候睡，还大方的将吊床的第一次给了他。

然后常羲睡着了，翻了个身，隐约的失重感传来，随即意识模糊，等到再清醒，他就已经不再只是人间界的常羲，而是洪荒圣人，月神玉兔。

地府的封印还是太脆，他觉醒了记忆。

因果循环，这是因，还是果？他是因为洪荒圣人才有了现世的自己，还是因为现世的自己才成就了洪荒圣人？

常羲不知道。

但是这一世，他终将以人类的身份过完一辈子，孝顺父母，不留遗憾。

只是想的时候很美好，真的生活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比如那个总是到他的寝室借住的学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别以为他变换了容貌他就认不出来，那分明就是帝俊！

还有那个给他们上课的老师怎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