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像是借了虎威,冲着花满楼怒喝。
“一刀,多说无益!小子,快将你身后的人交出来!我饶你不死!”老者沉着脸上前一步,又盯着任盈盈道:“任丫头!快跟老夫回去!”
花满楼身后的任盈盈惊恐的抓着花满楼的衣角,颤声道:“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
“胡闹!老夫让你回去找那忘恩负义的叛徒报仇,可你居然认贼作父!你对得起任教主吗?”老者怒喝道。
任盈盈听了这话,咬牙道:“东方叔叔自幼照顾我!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不信他会背叛我爹!”
老者看上去气的脸色都发青了,再度踏前,道:“信不信都是事实!现在由不得你不回去!”说着,老者伸手直直向着任盈盈而去。
就在这一瞬,一直都没说话的花满楼突然动了。他的衣袖顺着老者袭来的手轻轻一卷,顿时将老者的劲力引向了一边。老者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显然已经收势不住,整个人竟被带向了一旁,重重摔了出去。
而花满楼另一手搂紧了小姑娘的腰,又一个漂亮的旋身,人已经闪到了另一旁。花满楼淡柔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位先生,有话还请好好说。何必为难一个孩子。”
任盈盈紧紧抓着花满楼的衣服,似是半点都不想再离开他。眼前这个始终温文尔雅的瞎子,竟带给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虽然她的东方叔叔待她也极好,尊她为教中圣姑,更事事随她心愿,但她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东方叔叔总是高高在上,让人无法亲近,更没有人敢拂逆他的话。任盈盈对他也是敬畏有加,虽然知道东方叔叔不会对她怎样,但那种威仪气势却让人根本无法忽视,也无法靠近。
“该死的臭小子!本想留你一命,看来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老者险险站稳脚步,转头就朝着花满楼怒喝。
花满楼轻笑道:“抱歉,我倒是还想多活些时日。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该死!”老者气极,朝着祁一刀等人招呼了一声,正准备抄家伙上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小楼中炸响。
“该死的是你!罗长老,你可知罪?”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色变的人远不止那名被称为罗长老的老者。就连花满楼神色都有些透着讶异。但站在花满楼身边的任盈盈,此刻却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带着欣喜的高声道:“东方叔叔!”
朱雀堂的几个教众闻言脸色惨白,顿时矮了半截,全身发颤的匍匐在地,满口高喊:“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罗长老则是脸色铁青,被一干手下气的险些吐血。他瞪大了眼睛怒视来者,“东方不败!你这个叛徒……”
来者正是东方不败……
他一身白锦缎长衣负手立于楼道口,身材高挑纤合有度,乌黑的长发只是随意的用一根白丝带束起,容颜堪称俊美无匹,只是那纤长的丹凤眼中透出的冷冽让人心惊胆颤,骇人的冰冷眼神直逼罗长老,就像看着一个已死之人。那种宛若实质的邪异杀气,几乎在瞬间就让整个小楼中的空气变的异常压抑。
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教中的高手。东方不败就是一个不论到了什么地方,都让人没法忽视的人。
本还想继续骂下去的罗长老,突然噤声,面对来人,险些腿一软也跪下去。好不容易站稳,却慑于东方不败凌人的威慑力,他竟再也骂不出口。顿了片刻,罗长老似乎觉得自己竟会怕一个叛徒,实在过于丢脸,不禁又再度骂起来,可骂的却是他那几个不成器的手下,几近狗血淋头。
“大胆!朱雀堂罗堂主!你要挟圣姑在先,现在又辱骂教主!你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一声暴喝自东方不败的身后响起。一个鹤发老者走了出来,正是跟着东方不败一同前来的日月神教长老童百熊。
“教主!待老夫收拾了这个不长眼的!”说完,童百熊就直接袭向了罗长老。
童百熊曾救过幼年的东方不败,后又引东方不败入日月神教。可以说是看着东方不败长大的老者。现在东方不败当上了教主,他自然全心支持,也是东方不败的心腹之一。
东方不败正值初掌日月神教不过四年时间,但他天纵英姿,短短几年便将日月神教的势力范围翻倍,神教日渐兴盛。但神教毕竟是江湖组织,一些老人至今犹自念着前教主任我行,而不服东方不败。
近几年,东方不败显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那些老人身上,着力于扩大神教势力,那些老人便仗着自己的资历公然叫板东方不败,说他背叛前教主任我行,要尊任我行之女任盈盈为新教主。
但东方不败是什么人?他掌教之时,为的是让神教势力更强,而没有去动那些老人。可今天,不论教内教外,他的声势如日中天,又岂容得苍蝇在他面前飞来飞去?他此番特意前来,不就是为了根除这些扰人的事么?特别是近期他就要闭关,为了不留隐患,也该是他动手的时候了。
因此,童百熊的做法,他根本不会反对。东方不败能够在未及而立之年就走到今天这一步,成为江湖第一教的教主,自然不会是心慈手软的人。
只是让东方不败没有料到的是,就在童百熊狠下杀手之时,童百熊只觉眼前一花,显然已经落在下风的罗长老竟不见了?!
东方不败终于眼神闪了一下,目光落到了自刚才起就一直默默立于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