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艺成以来,从未败过一次,实是非同小可。若刘正风真与魔教勾结,此事确与各人身家性命有关,本来对刘正风同情之心立时消失。
这时,刘正风面带怒色,朗声道:“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
费彬侧头瞧着另一名黄衫人三师兄陆柏,等他说话。陆柏细声细语的道:“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魔教中有一位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
刘正风原本虽怒却犹自镇定,但听到他提起“曲洋”二字,登时变色,口唇紧闭,并不答话。
东方不败瞧着刘正风这样的表情,就顺着看了眼曲洋,却发现这位曲长老的神色似乎也是苍白,绝对称不上是好。
费彬这时突然厉声问道:“你识不识得曲洋?”
刘正风仍不置答,数千对眼光都集中在他脸上。各人都觉刘正风答与不答,都是一样,他既然答不出来,便等于默认了。
过了良久,刘正风抬头目光扫了一眼大厅,继而点头,声音极清晰的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这话一出,霎时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纷纷议论。而站在厅外的东方不败眉角扬了扬,暗道,这倒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要知道,即便在过去,日月神教在江湖上也从来都是被称作魔教。正道中人避之不及。像刘正风这样敢把话说在明处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刘正风正道上颇具声名,此刻又是他金盆洗手之日。不论今天的结果如何,刘正风的名声,恐怕是毁了。只是刘正风的这种做法,倒是让东方不败颇为欣赏。
东方不败又看了眼在旁的曲洋,却有些惊异的发现曲洋此刻竟似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双拳紧握,指骨泛白,怎么看都像是在压抑什么。东方不败心中奇怪,就忍不住看向了花满楼。花满楼感应到似的,对着东方不败柔声道:“怎么了?”由于他看不见曲洋的神情,因此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东方不败沉默,为自己这种下意识的举动感到心惊。他什么时候竟会这么在意一个人的想法?甚至该说是……依赖?不可否认,近几日内,不论是花满楼又或者是他自己都似有些…有些与别不同。从何时开始的呢?或者就是那日花满楼那随口一句的解释“未过门的妻子”,还是更早些?
东方不败有些出神,花满楼心中疑惑,将人拉近身边,说道:“到底怎么了?”
东方不败这才回过神,眼见着花满楼俊逸的脸上充满关心的神情在他眼前,心里不禁一阵心跳加快,急急忙忙的推开花满楼,低声道:“没…没什么!你…你靠那么近…干什么……”
花满楼哑然失笑,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大厅内传来费彬的话。
“你既自己承认,那是再好也没有,大丈夫一人作事一人当。刘正风,左盟主定下两条路,凭你抉择。”费彬的话中带着抹嘲讽意味。
刘正风则宛如没听到费彬的话,神色木然,缓缓坐了下来,右手提起酒壶,斟了一杯,举杯就唇,慢慢喝了下去。
群雄见他绸衫衣袖笔直下垂,不起半分波动,足见他定力奇高,在这紧急关头居然仍能丝毫不动声色,那是胆色与武功两者俱臻上乘,方可如此,两者缺一不可,各人无不暗暗佩服。
费彬朗声说道:“左盟主言道:刘师兄乃衡山派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时误交匪人,入了歧途,倘若能深自悔悟,我辈均是侠义道中的好朋友,岂可不与人为善,给他一条自新之路?左盟主吩咐兄弟转告刘师兄:你若选择这条路,限你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那么过往一概不究,今后大家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71、第四十四幕(下)
费彬朗声说道:“左盟主言道:刘师兄乃衡山派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时误交匪人,入了歧途,倘若能深自悔悟,我辈均是侠义道中的好朋友,岂可不与人为善,给他一条自新之路?左盟主吩咐兄弟转告刘师兄:你若选择这条路,限你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那么过往一概不究,今后大家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这话一出,刘正风似是愣在了当场,曲洋也是脚步不稳的后退了一步。
东方不败见曲洋如此,面上露出冷冷笑意,极轻的冷哼一声,低声道:“可笑!是欺我日月神教无人么?”随即手指微动,数根绣花针已经在手。以他的脾气,这费彬说了这等话,已经是个“死”字。
花满楼似也觉出了曲洋的不对劲,闻言安抚性的拍了拍东方不败的手,同样低声道:“且看看情况再说。”
东方不败哼了一声,再不说话。
而这时候,脸色苍白的曲洋却转过身,对着东方不败低声说道:“教…冬姑娘,属…曲某有事相求……”
东方不败扬了扬眉,道:“说。”
“此事…乃曲某私事,还请勿要插手。曲某自会处理。”曲洋咬着牙说道,神情复杂至极。
东方不败皱起了眉,曲洋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有人当着面一口一个魔教,更出言辱及神教中人,这已经让东方不败非常不悦了,想必曲洋也是知道的,东方不败的概念中又怎容得人如此出言不逊呢?
不过曲洋毕竟是日月神教的长老,东方不败也不愿拂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