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希抬头,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只见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写实画风的油画,画布上有位漂亮温婉的少妇侧坐在白色雕花座椅上,柔软的黑发垂在胸前,发梢自然卷曲,配上整幅色调和少妇淡雅的笑容,使整幅画独具韵味。少妇左边站着一个打扮的像个骑士的男孩儿,他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目光倔强,表情坚毅,和温婉的少妇形成对比。最吸引人眼球的就属趴在少妇膝盖上的小男孩了,他穿着像个小王子,调皮的趴在少妇腿上,脸转向画师,笑得很搞怪,一只手牵着少妇,另一只手还偷偷的伸向规矩站在旁边的小男孩,小男孩明显被他惹生气了,不想理他,一看就知道这个捣蛋鬼就是颜希,他小时候就没安分过,难怪长大还是个惹祸精。
“果然是个大美人,怪不得把你生的这么妖孽……”
修史本想调侃颜希一下,只是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他慢慢睁大眼晴,盯着那张画像看,突然惊叫起来。
“科瑞恩!这明明就是你的画像!”
可不是吗?只要把长发变成短发,那就是科瑞恩,修史从没见过哪对母子能长得这么相像,简直就是一个人,双胞胎也没有这么像的。修史不相信韦伯的话,他编出知道科瑞恩身世的谎言,其中一定有蹊跷!
“科瑞恩!”修史叫他,颜希却仿佛没听到一般,盯着画像,缓慢上前两步。
冷静的萨维也不相信会有这么神奇的事,其中一定有蹊跷,看修史焦躁的炸毛,拦住他想拽回颜希的手,准备静观其变,看看这个韦伯到底在耍什么花招。“狼豪客”本不该插手黑手党的事,不仅陷进来了,还和同僚自相残杀,现在又搞出知道科瑞恩身世的事来,其中的猫腻可不是一点点。
颜希无意识的上前两步,盯着那个穿的像个骑士一样的小男孩看,那个人无疑就是黑狱,那个自称是他哥哥的人,就算他说的所有事都是假的,至少他们是兄弟这件事是真的,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副油画上。只是颜希反应不过来,那个趴在少妇腿上的小男孩真的是自己吗?为什么他没有一丁点儿印象,就连当时的幸福和满足感也体会不到,像个完全陌生的人在看着别人的幸福,没有一丝能带入的情感。
修史以为颜希被这幅画勾了魂魄,才会看的这么入神。修史能体会他迫切想要知道身世的心情,只是这件事太奇怪了,他宁愿相信是韦伯伪造了这幅画也绝对不相信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事发生,那仿佛就是被克隆的两个人。
如果不是萨维拉着他,他早就冲过去把科瑞恩拽回来了,其中必定有诈!
颜希盯着这幅画,忽然开口,“还有没有其他油画?”
没人知道颜希想干什么。韦伯的父亲喜欢收藏,怎会不收藏一些名画,这个画家的其他作品也有收藏,颜希不客气的站到凳子上去研究另一幅人物画像,然后又回到那副油画前,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即使那是很细微的描绘,也没能逃过颜希的眼睛。
他后退两步,目光仍然盯着画像,“你错了修史,这个人根本不是我。”
“长发变成短发,不是你还有谁?世界上可没有一例仿佛克隆人一样的女子出现。”
“你仔细看清楚她的眼睛,再看我的眼晴。”颜希特意转脸让修史看自己的眼晴,再让他看墙上画像的眼睛。
修史盯着他研究了半晌,也没发现其中有什么玄机。他对绘画是一窍不通,连基本的色彩关系也不知道,而颜希却很清楚,他在无数的推理当中,每个领域的知识都知道一些,即使是美学也不放过。他原本以为少妇的眼晴是因为环境色的影响产生了变化,但是,整幅画面根本没有她的眼晴颜色。随后他想到了会不会是画家自己的习惯,有些画家习惯性使用某种特定的颜色来表达一些情愫,颜希猜测他会不会也是其中之一,才会去看画家的其他作品,如果不需要,他肯定不会用这么特殊的颜色,既然不是环境色,也不是画家的习惯,那么颜希只能相信,真人原本的眼晴就是这个颜色。
颜希转脸问韦伯,“她的眼晴什么颜色?”
颜希在关键时刻总能发现问题,他可不是三岁孩子,能让人随便欺骗。
韦伯突然笑起来,笑得毫无保留,一点没有作假的意思。
“夫人的瞳色是少有的紫罗兰色,美丽的如同淡紫色水晶,没人不爱她的眼晴。”
真的是本色吗?颜希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瞳色,如果说兰蒂的瞳色很特殊,那么,紫罗兰色是不是和冰兰色是同个等级的特殊?如果有这样的母亲,为什么他的瞳色却是黑色?而且他和这个人的相貌几乎没变,就像修史说的那样,就是同个人,如果不是头发和瞳色,颜希也会以为画上的人是自己。
“那个孩子是谁?”颜希一手指向那个一脸倔强站在旁边的男孩儿。
“那位是夏佐少爷,是颜希少爷的哥哥。”
颜希知道那个人就是黑狱,只想试探韦伯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如果黑狱就是夏佐,那么韦伯根本没有说谎,可能事实就是如此,只是他们多虑了。在他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即使拥有扫同的母子相也不意外,所有一切都不是偶然,那是必然的结果,颜希已经学会了接受。
“我的父亲是谁?”颜希还不放弃,韦伯一定知道。
韦伯看了一眼修史和萨维,很明显,不想说的原因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