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竟也达‘能净业障’之境!”巨光中,凌若海仰天大笑,这笑声似有异力,转瞬间句大光柱竟如玻璃般粉碎了!
喜堂既已毁去,众宾客施展毕生所学,拼命逃了出来,武功稍逊者,也就难以幸免了。
黑夜中,房屋废墟旁,有人气喘如牛,半跪在地,脸上衣上血迹斑斑,但目光依旧无比坚定,只为眼前那个不可战胜的人身旁那娇若无骨的新娘。
“峰儿,你至今还是执迷不悟?”
凌峰苦笑道:“父亲平日教导孩儿,为人当重情重义。孩儿深爱若遗,如今弃她不要,岂非薄情?我们曾有白首之约,如今孩儿却轻言毁约,岂非不义?孩儿若成了如此薄情不义之人,才真是畜牲不如。”
“孺子不可教!”凌若海大怒,全身金光流转,突然透体而出,顿时整片大地都被映成了金色。金光如似活物,顺着凌峰脚足迅速上腾,充盈全身,大有破体而出之像。
眼看凌峰必死无疑,突然不知从何处射来一道血红光芒,生生将那片金光斩成两截。
既无真气后续,凌峰身上金光褪去,身子如烂泥般软倒在地。
而挡在他身前的那道血芒中缓缓现出一个人形,正是韩离。只是此刻的他眼眸已是殷红如血,正如她手中所握的情殇剑,全身更是散发出凌厉煞气,乱发飞舞,黑夜中直如妖魔!
凌若海看着他,叹道:“少年人,你可知自己已经成魔!”
“成魔?为人若无情无义,我宁成魔!”
凌若海哈哈大笑,丢去早已奄奄一息的若遗,口诵梵歌,全身金光大亮。
敌强我愈强,韩离与体内那千万年都未曾服输过的魔界圣女并肩作战,身上,剑上散发出的血红光芒越来越亮。
此后黑夜褪去,天地间仅剩金红两色!
凌若海见他一个弱冠少年,体内竟有这般大的潜力,与自己相抗,还不落下峰,甚是吃惊,当下抖擞精神,周身散发的金光突然内敛,聚在心口处。
韩复等人远远而观,只见金光越缩越小,简直便要给血芒吞没。
突然,凌若海大声暴喝,竖掌为刀,向韩离重重劈去,明明只是一对肉掌,但韩离身旁形成的护体真气竟不堪一击,尽数粉碎,掌如钢刀,砍向他肩头。
“啊!”韩复听有人口发惊呼,回头看却,但见一个雪白的身影疾步而至,正是韩冰儿,身旁随着个貌美妇人和矮黑少年,却是安氏和凌邪海。
韩冰儿与韩离轻功本在伯仲之间,但她分心照顾安氏,反落在后头,途中遇到凌邪海,便与他同来。赶到时却见两人已都在一起,而韩离显然落在下风,不由心急如焚。
“他手中那把黑剑很是古怪!”安氏突然开口道。
韩复等人仔细一看,却见凌若海那一掌并未落到实处,而是被那情殇剑架住。
“我夫家这一招‘佛手印’削铁如泥,寻常宝剑根本无法抵挡,它竟能挡,足见此剑决非凡品。
这话落入凌若海耳中,暗想这小子不过仗着兵刃古怪而已,未必有什么真实本事!手掌一翻,顿时化出漫天掌影,宛如大雨倾盆,望韩离身上洒去。
这一招看似花稍,其实只是虚招,只要稍通剑理之人便可找准重心,一剑破之。众人见他突使这等平凡招式,无不惊骇。
可怜韩离根本不懂剑法,本来还可已棒法破之,怎奈剑柄太短,无法转运自如,唯有闪身躲避,但凌若海出掌何等之犀利,顿时连中几掌,惨呼一声,扑倒在地,口喷鲜血。
韩冰儿见他犯起老毛病,又气又急,化成痴雪,便要上前助阵。
“冰儿姑娘,他们男人家的事还是由自己解决为好,咱们妇道人家何必纠缠其中!”
这话某些用词颇有深意,韩冰儿雪白的脸颊突然涌起一阵红潮,退了回去。
韩复看在眼中,心底似被刺了一下,疼痛起来。
那边厢两人激斗正酣,但在场所有人均能看出韩离完全落入下风,仅仗诡异身法苦苦支撑。
凌若海怒道:“臭小子,你只会闪躲吗?”左掌向他右肋砍去,见他躲闪,藏在一旁的右手化掌为指,直取其“风府穴”。
韩离遭受左右夹击,进退两难,避无可避,突觉右臂失去控制,抡了一剑,竟将对手逼开了!
正觉莫名其妙间,忽听有人啐道:“傻小子,都记清楚了!”
韩离立知是谁,当下凝神静心,便觉体内有一股异力驱使自己手脚,化出无数古怪招式,忙闭上眼睛,用心记住。
凌若海见他闭眼使剑,却是一剑快似一剑,虽然剑法稀奇古怪,但有章有法,当是一套上乘的剑法,忙凝神拆招。
韩复等人见韩离方才还是被动挨打,此刻却武功大进,且剑法之怪,简直匪夷所思,均看得一头雾水。
韩离一剑直刺凌若海眉心,凌若海竖起食中两指,在他剑刃上轻轻一弹,要以纯厚内力将他长剑震开。
岂知韩离突然手腕一转,长剑红光耀眼,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向他肩头削去。
这一招来得实在太怪也太快,幸亏凌若海争战多年,经验丰富,丝毫不乱,也不见他如何闪避,以掌为刀,径直砍在他握剑手腕上,正是连削带打的手法。
岂知怪事接连不断,那把黑剑似乎长了眼睛般,突然转回来,削向他手根处,既隐蔽又狠毒。
凌若海哼了一声,纵身跳开,冷道:“好小子,哪来这许多邪门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