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把叛将王思礼拿下!”
话音未落,跟随在鱼朝恩身后的数名甲士一拥而上,将王思礼按到在地。在场的校尉旅率们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但马上下意识的抽出了随身的横刀,以为反抗。然则,鱼朝恩带来的五百甲士早有准备,见到观军容使撕破脸了脸皮,也一拥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
眨眼的功夫,鱼朝恩轻而易举的制服了王思礼以及中军内所有校尉旅率。
“鱼朝恩,老阉竖,哥舒相公绝不会饶了你的!”
被捆成粽子一般的王思礼情知大意被俘,怕是难以幸免,他并没有愚蠢的询问此中缘故,只是以哥舒翰的名头来恐吓对方,希望能够使鱼朝恩有一丝忌惮,为自己和这些被抓的兄弟们争取一些时间。
岂料鱼朝恩笑眯眯的来到王思礼面前,俯下身子,抬手在他的脸上使劲拍了两下。
“别着急,鱼某此来目的便是取哥舒老匹夫首级,只要老匹夫授首,自然会放了你们!都别怕,别怕啊!”
王思礼双目赤红,绝望的怒骂着:“老阉竖无耻,哥舒老相公身经百战,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其余被俘的校尉旅率也是跟着纷纷怒骂。
鱼朝恩非但不恼怒,反而笑的更欢快了。
“鱼某便让尔等看看,究竟谁会死无葬身之地。来呀,都押下去!”
……
哥舒翰打马如飞,在得到王思礼的报信后,他当即放弃了继续视察军备的打算,鱼朝恩提前半日到来,让他心头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
疾驰了半个时辰,终于可以望见中军高高竖起的将旗,由于闷热无风,旗面无精打采的耷拉在旗杆上,营中如往常沉静一片,看不出有任何异相。
“走,入营!”
入营之后,立即有军中甲士从哥舒翰手中接过了战马缰绳,火拔归仁紧随其后,不离左右。
“中使何在?王将军何在?”
那负责接过缰绳的甲士低声答道:
“都在中军等候老相公!”
一切看似照旧如常,但哥舒翰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他急于知道鱼朝恩此来的目的,便急匆匆赶往中军。
只是哥舒翰万想不到,前脚才踏进了中军大帐,后脚就有四五名如狼似虎的壮汉扑了过来。但他毕竟半生戎马,敏锐的直觉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只就地一滚就退出了中军帐。
军帐中埋伏的人也许因为紧张或是心急动手过早,才使哥舒翰寻着机会逃了出去。
鱼朝恩仍旧不恼不怒,他早就在中军帐内外布下了天罗地网,哥舒翰逃得出军帐,也逃不出外面数百禁军甲士的包围。
“一群废物,走,出去看看,哥舒老匹夫还能蹦跶几时?”
哥舒翰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从军帐中退了出来,却由于发力过猛,此时已然是头晕眼花,站立不稳,惊怒之下,心中又陡起阵阵悲凉,想不到鱼朝恩居然是来杀自己的,可悲英雄迟暮,居然险些糟了阉竖的暗算。
“火拔归仁,快来救我!”
他不清楚王思礼和军中一干将校究竟到了何处,但观察之下却也发现,围住自己的没有一个是河西军。眼下可以倚重的只有火拔归仁,此人勇悍无双,从容杀将出去并非难事,只要到河西军将士中间去,然后振臂一呼,必然能够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