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喧哗,何事?”那位曾指挥大怒,这后军原是他带来的士兵,因此他拨马回返。
但并没有回头多久,便听得那些溃散的官兵都大叫起来:“贼人来了,流贼来了!”
一边喊着,官兵一边就四处散开,象是没头苍蝇一般乱窜。
史可法暴怒,他骑在马上,根本没有看到流寇的身影,只是在背后似乎有几骑飞快追来,看上去也不是流寇打扮。他连连喝斥,周围的将官也纷纷回头,用鞭子狠狠抽打那些乱糟糟的士兵,好一会儿才稳住阵脚。
这个时候,疾奔而来的那几骑也已经到了近前,包文达早领了人迎上去,不一会儿,便将那几骑接过来。
史可法一眼认出,为首衣冠不整者,正是庐,江县令吴光龙!
就在大半日前,史可法统军才从庐、江县中出来,县令吴光龙还在他面前侃侃而谈,史可法还拿吴大朴勉励他,可仅仅大半日,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吴光龙,不仅一身官袍都没了,而且五官都挪了位,那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吴令,这是……你这是……”
“史参议,不好了,不好了……贼人,贼人攻庐、江,其势极大,下官虽是奋力支撑,却是……却是守不悄啊!”
吴光龙哭得鼻涕眼泪都一起流了下来,他心中是真正地担忧,因为史可法走时再三交待他要谨慎,可是因为得了史可法夸赞,他治下某位豪族监生邀他宴饮,就在他酒酣耳热之际,听说贼人入了城,他只穿便服夺了匹马,只带着这几位亲信逃出庐,江!
他心中到现在还不时白,贼人是如何绕过史可法的军队,柢达庐,江城下的!
这个消息让史可法的呼吸几乎停顿了一下,但他旋即瞪起了双眼:“入舒城,快,咱们赶紧入舒城!”
史可法再收复庐、州之心切,也知道事情不妙,贼人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庐,江,实在让他觉得匪夷可思。现在唯一之计,就走进入离他甚近的舒,城,或许在舒、城,他可以模仿俞国振守无为之举。
他的命令才下,众将与官兵拔tui就开始跑,那位方才还傲气冲天的曾指挥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
他们所在之地,离舒城尚有十余里,跑了里许,史可法才想起来,又将那吴光龙唤来询问:“贼人占了庐,江后,是否来追了?”
“贼人大军,就跟在罪员身后,相距不过数里,不过罪员骑马跑得快,流贼渐追渐远,也不知是否还在后边。”
“贼人是何时开始攻庐,江的?”想到俞国振曾经和他说过的一些话,史可法极为郁闷地又问道。
这个问题,顿时让吴光龙的冷汗冒了出来。这一路上,他只顾着逃命,想着史可法有几千官兵护卫,因此顺着官道便追了上来,还没有仔细琢磨,如何寻个说辞,为自己脱罪。
“是川……是午时正开始攻城的。”他不敢抹汗,怯怯地将贼人攻城的时间提拼了近一个时辰工便是牛时开始攻城,到他逃离庐,江,时间也不过是一个时辰,一座县城,城中有几千民壮,竟然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守住!
史可法瞪视着他,好一会儿才郁闷地长叹了一声。从严觉、罗之梅,到这位吴光龙,朝廷任命的这些知州县令,似乎都不怎么样。平时谈谈文章教化倒是可以,收收赋税徭役也还凑合,可一临大事,却个,个都lu出了草包本se。
若是史可法知道吴光龙甚至连一刻钟都未守住,只怕吃了他的心都会有。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舒、城知县章可试,不要象这三位一样无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