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祺凝神作画时需要安静,他就绝不出一声,只是安安静静地圈在圈椅里盯着温祺看,目光胶凝在那张清秀的面容上,停留在那一身素雅清淡的月白色袍子上,看着那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江南的温润,不疾不徐,从容淡定,一旦提起笔便是几个时辰。即便是这样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温祺画几个时辰,他就看几个时辰,却怎么看也看不腻。温祺刚放下手中的毛笔,他就知道先生是要休息了,这是才咧嘴一笑,一边给温祺的杯里倒上沏好的桂花茶,一边谄媚地有一声没一声“先生先生”地叫几声。温祺闭目养神的片刻,他就已经手脚麻利地将砚台里的墨汁磨好。
本是该听到门首叩击的声响,今日却已到巳时仍未听到,温祺不自觉地搁下笔起身踱步到院落里,又不知不觉地打开门张望了一番才关上门。门扉没有扣紧,留了一个小缝儿。
终于将至午时时分,通宝才带着桂花酥沿着院墙的阴凉处从巷子里走来。即便见着留门,通宝还是跳起来轻叩门扉。温祺从屋里听到门响,察觉传来的敲门声不似往日那种火急火燎的砰砰直响,今日的敲门声倒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断断续续的,听着反倒有些不适应。温祺匆忙起身再次快步走入院子,开门一看,是一个个子不高的小男孩正一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