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得到了刘琦的肯定,当曰便先去了长史韩嵩的家里,亲自拜见韩嵩。
此时,韩嵩刚刚用完午膳,正准备休息,忽然听到门童来报,说是新任主簿司马懿前来求见。
“他来干什么?”韩嵩顿时心中一阵狐疑。
但出于礼貌,韩嵩还是让人把司马懿领了进来,也想看看司马懿来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司马懿跟随门童来到了韩嵩的家里,一进入大厅,便见韩嵩坐在上首位置,便毕恭毕敬的拜道:“晚辈司马懿,拜见韩长史!”
“仲达不必客气,这里又不是官署,用不着这么客套。”韩嵩忙道。
“韩长史年纪比仲达要大出许多,就是仲达的长者,晚辈见到长者,也是一样的行礼。”
韩嵩见司马懿很懂礼仪,便呵呵笑道:“仲达,快坐吧!来人,上茶!”
司马懿刚刚坐定,韩嵩便道:“仲达,你来找老夫,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为了大公子的事情而来!”司马懿开门见山的道。
“大公子?大公子他怎么了?”韩嵩问道。
司马懿呵呵笑道:“韩长史在荆州为官多年,应该比仲达更清楚荆州的现状,蔡夫人和蔡瑁一心想要打压大公子,从而将二公子刘琮扶上正位,大公子孤身一人,身处险境之中,要时常对抗蔡氏的威胁,难道韩长史一点都不知道吗?”
韩嵩听后,怔了一下,没想到司马懿会如此直接的说起此事。
韩嵩一向是中立派人士,不喜欢结党营私,也不拉帮结派,自己一个人总是恪守职责,不徇私舞弊,处理事情都是秉公处理,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而且由于他的率真、正直,也常常顶撞上司。刘表逼他为官,他既然当了官,就在其位,谋其政,尽心尽力的尽着自己的职责。
但是,刘表让他当官,只是贪图他的名声,没想到韩嵩还真认真了,好几次公然顶撞,让他面子上不好看。
虽然刘表知道韩嵩是个可用的人才,但因为受不了韩嵩的正直直言,所以只能将他外放。
韩嵩呵呵笑道:“大公子和二公子的事情,那是刘荆州的家事,我可管不了那么许多。”
司马懿知道这是韩嵩想置身事外的说辞,当即说道:“韩长史,刘荆州体弱多病,近年来都很少理事,基本上都交托给身边的人来办。一旦刘荆州百年之后,荆州将由谁来继承,非但是刘荆州的家事,更是整个荆州的事情,韩长史身为荆州官员,又是江夏长史,怎么可能会置身事外呢?蔡氏一党结党营私,权力极大,如果大公子不进行反击的话,只怕早晚会死在蔡氏的手里。刘琮年幼,能懂个什么事情,一旦刘琮继承了刘荆州的位置,就等于是蔡氏掌握住了整个荆州的大权,刘琮只是个傀儡而已,到时候蔡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还管的了他们?难道韩长史真的就不为荆州的未来担心吗?”
韩嵩道:“老夫再怎么担心,荆州还是那个荆州,老夫还是江夏的长史,至于谁来当权,对于老夫来说,并不重要。”
司马懿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让韩嵩有些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我笑韩长史想的真是太天真了!韩长史在大公子身边许久,应该很清楚大公子的处境,不然的话,也不会暗中派人保护大公子。这说明,韩长史对大公子还是有感情的,至少不希望大公子有什么意外!”
韩嵩沉默不语,眉头紧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司马懿的这番话,似乎也击中了他的心灵。
韩嵩之所以受到刘表的排挤,多少与蔡氏有一些关系。他在襄阳为官时,常常揭发蔡瑁的不法行为,但由于蔡氏和刘表的关系,他的揭发时常会石沉大海。
蔡氏也因此对韩嵩恨之入骨,常常在刘表身边说韩嵩坏话。韩嵩身正不怕影子斜,加上刘表对韩嵩在荆州的名声的顾及,所以此事就此不了了之,韩嵩也因此被贬官。
贬官之后的韩嵩,一直对刘表很记恨。但是,就在刘琦被任命为江夏太守的同一天,刘表于深夜造访了韩嵩的寒舍,亲自与韩嵩畅谈了一番,对于蔡氏在荆襄的势力,刘表也是无能为力,而且刘表也知道蔡氏一直在打压刘琦,便请韩嵩来担任江夏长史,暗中保护刘琦的周全。
此次会谈,韩嵩和刘表第一次进行了心与心的对谈,让韩嵩知道的是,刘表其实也是一个可悲的人,虽然名为荆州之主,其实权力已经被架空,蔡氏一党在荆州根深蒂固,很难拔除。所以,刘表才会放纵黄祖,收留张绣,对刘备委以重任。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让蔡氏在荆州一家独大,扼制蔡氏的势力,只让蔡氏的势力在襄阳、江陵一带发展,其余地方让其无法涉足。
但是,黄祖死后,这种平衡被打破了,刘表不得不委派刘琦为江夏太守,并且希望刘琦能够在江夏有一番作为,能够逐渐的培植自己的势力,暗中与蔡氏对抗。
所以,才选择江夏太守的属官上,刘表动用了一番脑筋,他首先任命韩嵩为长史,接着又任命不是蔡瑁一党的俊才邓羲、刘先两个人来江夏当官,其目的就是想让刘琦组建自己的班底。
可惜,刘表算错了一步,刘琦从小生长的环境早就了他不轻易相信派遣过来的任何人,致使韩嵩、邓羲、刘先始终无法走进刘琦的内心,无法成为刘琦圈子里的人。
时间一长,韩嵩也就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