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顺不再怀疑马超的身份了,能有如此能耐的人,除了马超,还能是谁?
马超亲自将盖顺给扶了起来,两人不打不相识,又都是姓情中人,而盖顺又对马超十分仰慕,一番攀谈之后,两个人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随后,盖顺亲自将马超等人迎入了城里,并且设下酒宴,款待马超等人。
酒过三巡,马超便向盖顺询问敦煌索氏的消息,盖顺听到马超突然问起这个来,便急忙问道:“马将军找敦煌索氏有什么事情吗?”
“我只是一介武夫,对于治国之道,并不精通,我久闻敦煌索氏的名声,索氏世代都是智者,又是凉州士族的领袖,所以这才不远千里,赶到敦煌,想请索氏助我一臂之力,还凉州一个太平。”马超十分诚恳的说道。
盖顺听后,端起面前的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冷笑了一声,说道:“马将军,我奉劝你一句,敦煌还是不要去的好,索氏徒有虚名,不见也罢!”
马超听后,急忙问道:“此话怎讲?”
“索氏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索氏了,如今的索氏,已经沦为了鲜卑人的爪牙,敦煌已经被鲜卑人给占据了,而索氏就是鲜卑人委派的敦煌太守。”盖顺越说越来气,最后竟然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看来盖顺和索氏之间,倒是有着一些不愉快的过去。
马超听完这个话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万万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来寻找的敦煌索氏,竟然已经沦为了鲜卑人的爪牙。
杨阜见马超表情凝重,面色阴郁,便插话问道:“盖大人,请问,鲜卑人是什么时候占领敦煌的?”
“就在去年,鲜卑人大举进犯敦煌、酒泉两地,掠走了不少财物和人口,也杀了不少人,弄得这两地数百里之内都变得荒无人烟。没被抓走的,也都逃走了。当时我率部奋力抵抗,使得鲜卑人损失惨重,鲜卑人见短时间内无法攻下这里,便转掠他地,反正这座小小的壁垒,还不够鲜卑人塞牙缝的呢。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敦煌被鲜卑人攻陷了,索氏为求自保,和鲜卑人达成了协议,鲜卑人便任命索氏为敦煌太守,并且留下少许兵力,其余大部分都已经撤走了。”盖顺愤怒的道。
杨阜接着又问道:“那么,占领敦煌的鲜卑人,可曾对周围发起过进攻吗?”
“去年鲜卑人几乎掠走了所有的人口,除了我这里和敦煌城外,其余地方都已经没有了人口,即便是鲜卑人想攻击,也没有地方攻击啊。不过,他们因为畏惧我,所以不敢来攻击这里。”盖顺自豪的说道。
杨阜不再问了,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马超没有再说话,而是自顾自的喝着闷酒,心中是无比的惆怅,断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当晚,酒宴不欢而散,马超睡在了客房里,刚刚躺下,便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便没好气的问道:“谁啊?”
“主公,是我,杨阜。”
马超从床榻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到门口,打门之后,便对杨阜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杨阜道:“主公都睡不着,我又怎么能够睡得下去呢?”
“你找我,有事?”马超见杨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
杨阜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有事要和主公商量。”
“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马超说着就要关门,却不想杨阜一把挡住了房门,对马超说道:“明天说的话,一切就都晚了!”
马超见杨阜如此固执,便放杨阜进来,打了一个哈欠,说道:“长话短说吧!”
杨阜进入房间,并且把房门给关上了,对马超说道:“主公今曰酒宴上不怎么高兴,是不是听盖顺说起了索氏投敌的事情才引起的?”
“你观察的倒挺细致的,不错,正是由此而引起的。”马超承认了。
“其实,主公也不必如此生气。在我看来,索氏虽然投敌了,但未必就是像盖顺说的那样,一定是另有原因。”
“除了贪生怕死,还能有什么原因?”马超道。
杨阜笑道:“主公只是听了片面之词而已,怎么就能断定索氏是真的投敌了?在我看来,索氏投敌,一定是另有原因,而且这个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借此机会来尽可能的保全我们汉人,否则的话,以鲜卑人的大军,如果真的想攻下这里,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何会单独留下这里不去攻打呢?”
马超听完杨阜这么一说,顿时豁然开朗起来,急忙问道:“这么说,索氏不是真的投敌,而是诈降的权宜之计?”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敦煌索氏一门忠烈,世代官宦,灵帝时,索氏中还有宁死不从羌人的壮举,最后被残忍的五马分尸了,索氏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而且索氏一族都非常重视忠孝仁义,怎么可能会做出叛国投敌的事情?”杨阜道。
马超皱着眉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杨阜道:“主公,你尽管放宽心,属下以项上人头做担保,索氏绝非盖顺所说的那样,明曰一早,我们便启程去敦煌,到时候主公就可以一探究竟了。”
马超点了点头,杨阜便随即告辞,杨阜走后,马超略微宽心了许多,而索氏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家族,更让马超充满了好奇心。
第二天一早,马超便带着随行人员辞别了盖顺,前往敦煌。
盖顺苦苦劝说,让马超不要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