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感摇头笑道:“丫头不用灌爷爷的迷汤。你知道爷爷说地不是这个,满天下的读书人多了,但要说到治国平天下,可不是作上几首好诗便能胜任的,读书人不但要书读得好,还要修身,修心,审时度势。那人心性太过浅薄,就算是才学再好,成就也是有限,当真是荐了他,丢脸到在其次,说不准反而害了他。
你以后做事可要多多思量,再说你们几个丫头整日价和那些大男人混在一块儿,怎么说也有些不妥……。”
见爷爷又要教训于她。杨倩儿小嘴微微一翘,显然很有那么几分不服气,但随即便是笑颜如花,撒娇道:“爷爷又要教训人,爷爷的眼光自然是好的。我们可没那个好眼力,不过爷爷可别小看我们女孩儿家,那个解了庆阳之围的不就是个女子?听说她最近要回京?爷爷可要指派个人给我们引见一下,让孙女儿看看那位李家姐姐是怎样一个巾帼人物。”
杨感眼光一闪。却是指着自己的孙女儿笑着对南十八道:“南先生,你看看,我就知道她在这里等着呢。”
南十八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他如今已经是杨感的心腹幕僚,便也收起了当初地那等娟狂,这样的场合不适于他来插话儿说些什么,他便也一语不发。
杨感毫不在意。回过脸来对着自己的孙女却是收起了笑容,接着说道:“李家的丫头这几日便能到京,不过你们几个丫头不能去见他,尤其是你,这几天给我呆在府里,知道了吗?”
杨倩儿没想到说的好好的,爷爷却转瞬间就变了脸,不由愣了愣神儿。但她心思灵动。虽然嘴上不说,心底里其实最是佩服自己爷爷的眼光和见识的。只是低头略一思索,便即给了爷爷一个灿烂地笑脸儿说道:“云儿她们还要在梨园请那位李武李大人来复会,把心思全用在了孙女儿的身上,看来这下却要失望了,孙女儿尊枢相大人之命,这就回房呆着,哪儿也不去,这下爷爷放心了吧?”
说完也不待杨感说话儿,在银铃般的笑声中,人却已经去的远了,惟留下杨感在那里摇头苦笑,但眼神中却都是满意的神色。
杨感这时转头扫了南十八一眼,道:“南先生,咱们坐下来聊吧。”
南十八欠身坐下,杨感一只手敲击着桌面,沉吟了半晌,这才说道:“太子回京已经四个月了,朝中也一直平静如常,先生怎么看?”
南十八笑了笑,他对这事已经想了很久,立即回道:“东翁,这就得从头来看了,太子出京是为了什么?”
杨感眼光一闪道:“太子监军军前,虽然有些挫折,但收获却也不少,首先平了庆阳之乱,再则李家跟太子如今交往甚密,看样子李家已经靠向了太子一边……”
南十八摇头笑道:“十八却与东翁想地不同。”
“哦,怎么说?”
“太子此次出京简直是一事无成,您看,太子力荐折木河领军复援,可援军在平凉蹉跎了数月,图耗粮草,一事无成,还险些闹出兵乱来,表面上看是折木河无能所致,但细究起来,又何尝不是因为太子在军中的威望太低甚至约束不住手下的兵将所致呢?
至于解庆阳之围,就更是笑话了,太子身在平凉,如何去解庆阳之围?若不是李家的那个女子奇兵突出,说不准就让夏人占了庆阳去,这些事情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太子运气,要不然这次他就没法儿收场地,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皇上能没看出来?”
杨感笑着摇头道:“事情不能这样想,朝局繁复,有些事情就算大家心里明白,也是不能说出来的,李金华怎也是太子辖下,这首功虽然是李家丫头的,但名声却归于太子,什么人也没有话说的,就算是皇上。要想在这件事上发作出来,也不怎可能……”
南十八微微一笑,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东翁您可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太子去位是多大的事情?怎能一挥而就?再说太子在位那么多年,这一动得牵连多少人?
以枢相的位置,您能没想到这些事情?只是不愿朝局动荡罢了……”
杨感苦笑,这位南先生言辞向来犀利。有些时候确实让人吃不消,微微叹了口气道:“还是先生知我,有些事情确实不能想当然尔,朝局此时确实不宜动荡的,不然外敌趁隙来攻,大秦内外交困之下……”
不待他说完,南十八已经插话儿道:“东翁见识长远,非十八能及。既然东翁这样想法,那皇上是不是也是这等地心思呢?
若是太子能安于其位……未尝不能再作上几年太子,但现在看来……皇上也该是到下决心地时候了。”
杨感心中一振,本来温和淡定的一双眸子立即变得犀利的好像一支利剑,定定的罩在南十八的脸上。
南十八却好像毫无所觉。接着说道:“这其实已经不但是太子的事情了,虽然折木河无能是大家都认定的事情,但平凉援军地表现会让皇上怎么想?
禁军尚且如此,那些边兵常年在外。边将大权独揽,是不是骄气比禁军还胜三分?太子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在军中拉拢人脉,是不是愚蠢之极?
李家那个老三我也是见过地,才干到也有些,但最是势力又目光短浅地一个人,他靠向解了庆阳之围,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