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大,他迈出城门,朝虞苏走去。阳光倾洒在他身上,从城门里望去,他和虞苏都金光闪闪。虞苏奔上来迎接,他的笑容灿烂无比。
两人在门口停下,相互凝视,柔情万千皆不语。
吉华站在后面,不禁莞尔,他想这样的场景可不多见,可惜任嘉没能看到。在心里调侃的吉华,回过神,发现眼前的两人已经走开,把他独留在城门口。
他没有跟上,他得回馆屋,身为使臣,他的事情还多着呢。目送两人远去,阳光正明媚,吉华想前方险峻,往后之事,唯有靠他们自己了。
虞若登上楼阁,站在窗前,望向宫城大道。她来得迟,没见到姒昊离去的身影,她或许也不想见到。高楼风大,吹乱她的长发,她收揽头发,将半个身子探向窗外。
阳光温暖,明亮,照在身上那么舒服。侍女们在身后惊呼,连忙把她抱住,她不解回头。侍女不安看着她,她笑语:“怎么了?”侍女们见到她脸上的笑容,便也都笑了。
阳光下的宫城,巍峨漂亮,衣着华美的人们,在宫中笔直的大道上穿行。
出生在宫城,在宫城里长大的虞若,突然意识到,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往后可能再不会觉得苦闷了,她喜欢这样优渥无忧的生活。她可没勇气跟着帝子,在外头颠沛流离,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紫湖再美,白鹿传说再神圣,对她而言终只是一个梦。
虞苏和姒昊前往北区,他们并肩行走,进入北区后,不时有居民跟他们打招呼。有的对姒昊说:“阿蒿,好久不见。”有的问虞苏:“那匹漂亮的白马,怎么没牵来?”
邻里不清楚,姒昊这些日子住在宫城里,他们也想不到。
一切如常,仿佛那个凌晨,虞戍北根本就没将姒昊带走。没有泄露帝子的身份,没有联姻的危机,没有分离和思念,痛苦而彷徨。
两人走到院门口,虞苏推开柴门,一头大黑犬突然蹿出,直扑姒昊。它高兴得要疯,汪汪直叫。姒昊单手把它拎起,放在地上,拍拍它的头。
虞苏笑着,他朝屋里大声唤道:“阿母,阿昊回来了!”
听得屋内一阵声响,虞母出来,她手里还拿着织梭,一脸笑意。见到站在虞苏身旁的高大熟悉的人,虞母连忙招手:“阿蒿,快进来。”
“让虞母担心了。”姒昊走到虞母跟前,向她行了下礼。
“看你一直没回来,还真担心你出什么事了。”虞母笑语。她心想回来就好,免得苏儿担心,就是她也跟着担心呢。
虞父迟迟从屋中走出来,他跟姒昊点了下头,反应很平静。他从虞苏那边知道姒昊拒绝虞君的联姻要求,他清楚往后姒昊的路可不好走,谁让他是个帝子呢。
“虞父。”姒昊过来向虞父行礼,很是敬重。
“回来啦。”虞父心里有点埋怨他隐瞒帝子身份,声气也就那样,没有以往亲近。
虞苏听得老爹语气,握住姒昊的手,他把头低下。要说欺瞒,虞苏可是帮凶,这事不能只怪姒昊。虞父见他们的手握在一起,瞥眼姒昊,说道:“去把柴劈了。”
“是。”姒昊朝院中走去,拿石斧劈柴,相当殷勤。发生这么些事,得知他的真实身份,虞父还像往常那般待他,实属难得。
姒昊劈柴,虞苏帮忙拾柴,两人在棠梨树下,亲亲我我。一条黑犬,不时在他们身旁转悠,棠梨树上,鸟儿叽叽喳喳。
屋门口,虞母正在埋怨虞父,两个孩子刚回来,都没歇口气,就喊他们去干活。虞父对虞母的唠叨,充耳不闻,他朝火塘瞅一眼,说道:“不是要蒸面食?水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虞若:大巫你出来,为什么帝妃是个男孩子!
虞父:帝子又怎样,想娶我家苏儿,给我好好去劈柴。
“是,岳父大人。”姒昊朝院中走去,拿石斧劈柴,相当殷勤。
第77章出虞
儿媳来禀报虞茅家的孩子求见,秉叟人正在小院中摆弄几根竹简。他头也没抬,专注擦拭一根竹简,低语:“让他进来。”
须臾,秉叟听到脚步声,抬起头,他见到虞苏和姒昊。
“都过来吧。”秉叟示意他们到席子来,他身下的席子宽大,四角压着陶镇。
姒昊和虞苏走到秉叟跟前,逐一向秉叟行礼,秉叟对他们仅点头而已。
“我等你们一天了。”秉叟的声音缓慢,他擦拭竹简的动作也很慢悠。昨日,秉叟便就知道姒昊离开宫城,他还猜测到姒昊和虞苏会来找他。
前夜,也就在姒昊和虞君举行结盟仪式前,秉叟被虞君招进宫城。虞君告诉秉叟,他要放走姒昊,秉叟说这是必须做的事情。帝子离开虞地,能将晋夷的目光从虞地转移,对虞方对帝子都好。秉叟还说,帝子必然踏上前往规方之路,如果虞方助力,他会心怀感激。
姒昊和虞君盟约,还有离开宫城之事,秉叟暗地里都帮过忙。
看着两个年轻人坐在自己跟前,态度恭敬,他们虚心求教,秉叟心里感到欣慰。
“多谢秉叟的照拂。”姒昊再次行礼,他双手贴地,以额触手背,行的是一个拜礼。
秉叟将手中的竹简放在地上,把手抬起,示意姒昊起身。他受得住帝子的拜礼,他也意识得到自己的使命。
搁在秉叟大腿旁的那枚竹简,颜色偏黄,竹简上隐隐呈现着几个朱色的符号,这是字。虞苏以前没留意过“字”,他的生活里,几乎接触不到。看到姒昊的族徽,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