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麦哲伦海峡是狂暴的,运盛一号等三艘船只组成的编队在一帮欧洲老水手的指点下小心翼翼地行驶着。一直到6月下旬,这支小小的编队在经历了大风、急浪、浓雾、漩涡、逆流几乎你所能想象到的一切艰难险阻后,终于穿越了这条沟通整个美洲两侧海岸的唯一安全通道,历史性地首次进入到了太平洋中。
“秘鲁寒流是哪一种海流,尤里,你来回答。”沿着秘鲁寒流往北航行了一段时间后,“东岸之鹰”号护卫炮舰上,闲来无事的陆铭干脆再次考核起他手下的学生们。
“是补偿流,先生。”尤里·彼得洛维奇得意地回答道,“这条上升补偿流沿智利海岸一直延伸到秘鲁。我们顺着这条洋流可以轻易地到达我们想去的任何地方。”
陆铭满意地笑了笑:“连尤里都肯花工夫在学习上了,不错。那么谁再来为我讲讲瓦尔迪维亚的历史?凯尔?尼克?强森?你们这帮兔崽子,肯定又去底舱看打牌了,根本没有好好完成我交待的学习任务。尤里,你是组长,你来回答我的问题。回答错误的话,全小组清洁甲板一星期。”
“瓦尔迪维亚港始建于1551年,由佩德罗·德·瓦尔迪维亚建立。最初是作为维拉里卡等内陆地区金银矿采矿点的输出港而设立,后来在征服中南部地区阿劳坎人的常年战争中逐渐发展起来,目前是西班牙人圣地亚哥检审法院区中南部的最大城市。”尤里流利地回答道,显然是下了苦功。
“尤里,你现在有点让我感到惊讶了。”陆铭夸奖道。
在陆铭考核学生的时候,艉楼底层的军官休息室内,一帮海军军官们正围着一张桌子进行着某种娱乐活动。长时间的海上航行是枯燥的,所以军官和水手们一有时间就会进行诸如打牌、喝酒、掰手腕、斗老鼠等一切能增加乐趣的活动。
“三万!”“杠!一万!哈哈,一万杠开!清一色、对对糊、独吊外加杠上开花,总共4番,给钱给钱!哈哈!”约翰·斯顿海军少尉斜坐在椅子上,一脸得意的哈哈大笑。
“真倒霉!”“这一把就让你赚了一块五!今天你运气真好,一直赢。”“算了,你们谁来接替我,我去甲板上透透气。”牌桌上几个海军候补军官脸色铁青,连连哀叹。
给完钱后,稀里哗啦的洗牌声继续响起。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从舷梯上走了下来,到军官休息室门口后喊道:“先生们,快到齐洛埃岛了,船长让大家停止一切娱乐,做好战斗准备。这个地方可能会有西班牙人的渔船及战舰出没。”
一帮军官们闻言顿时都立起了身。“该死,我的武器呢!”“埃文,站起身来,你坐在我的军服上。”“妈的,辛普森,你踩着我了!”乱哄哄的场景持续了五六分钟,然后一帮穿戴整齐的军官们都来到了艉楼三层的舰桥上。
船长陆铭正和乘zuò_jiāo通艇从运盛一号上过来的吉文交谈着:“这么说,萧百浪决定在这个岛上登陆了。也好,航行了这么长时间,补给也消耗不少了,正好上岸补充下。好吧,‘东岸之鹰’号会做好警戒工作。”
“先生们,右转舵,航向东北,进入科尔多瓦海湾。”陆铭开始下令,“所有军官回到各自岗位,密切注意海湾内有无西班牙人的船只,如有发现,立即报告!”
“东岸之鹰”号打头,运盛一号居中,“加利西亚飞鱼”号殿后,三艘船以一字型驶入了齐洛埃岛与大陆之间的科尔多瓦海湾。经过半天的航行,三艘船只开进了齐洛埃岛东侧的卡斯特罗港。
“快!动作快点!港口内的西班牙人正在注视着你们!”一艘艘小船从运盛一号上放下,全副武装的陆军士兵们在军官的催促下沿着船舷上的绳梯开始往下爬。由于港口内的波浪不小,船只的颠簸使得一些士兵摔进海里。这些倒霉的士兵立刻被用船上的水手们通过滑轮组连接的皮质吊袋将他们捞上了甲板,5月的海水是冰冷的,这些士兵第一时间就换上干爽的衣服,然后喝着烈酒驱寒。
几艘动作快的小船已经靠近了海滩,负责划船的查鲁亚人跳进了冰冷刺骨的齐腰海水中,将小船推上了滩涂。没有任何人来阻挠这一场登陆行动,法比安·克林格曼双手握着32-乙型燧发步枪,带人冲进了岸边的一些小木屋内。这里曾是伐木工人居住的小木屋,看样子现在他的主人已经逃走了。
岸上到处是成片的针叶林,其中很多树木生长的年头看得出来已经很长了。森林边缘散落着一些一些伐木斧和拉锯,证明他们的主人逃走时是有多么的慌张。
“砰!”不远处响起了枪声,这是西班牙人姗姗来迟的抵抗行为。法比安立刻带着自己班里的弟兄们朝枪声响起处赶去,那边暂编第4排的一个班的士兵正在和一些西班牙人隔着一小片树林互射。生力军的加入使得己方这边火力大增,密集的枪弹打在树木上发出“噗噗”的声响,西班牙人那边似乎有人中弹了。
谢汉三随着第二排的最后一批士兵一起登上了海岸。看到前方发生战斗,他立刻带着第二排47名官兵赶过去。
“第二排,快步平上放枪法…立定…装弹…举枪…预备,放!”谢汉三狠狠地挥下了手中的指挥刀。爆豆般的枪声响起,西班牙人那边立刻响起了几声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剩下的人在胡乱放了几枪后,开始朝后退却。
4个排的陆军士兵此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