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操起步枪,跳进战壕,对第三营的营长说道:“四个连,包括营部的炊事班和文书,向我集合,马上!”这大约有五六个班的士兵,很快就集结到了丁一的身边,和跟着丁一的那个警卫连,这就是丁一仅有的预备队。
马蹄声已经响起,远方的烟尘,不用望远镜也已清晰可见。
沉闷的马蹄,如战鼓,急促地敲击着,大地传来的震动,拔弄着人们心中的弦丝,那些士麦那的青壮,已有不少人抱头痛哭起来;也有人跪在壕沟里,求着他信奉的神,给予他保佑。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战壕里的警卫团三营士兵。
他们沉默地趴在自己的战位,呼吸被调节得若有若无,都是打老了仗的兵,他们知道,粗重的呼吸,会景响射击的精度。不论从战略上如何藐视对手,在战术上,他们按着丁一定下的操典,是绝对不会轻视任何敌人的。
这时海上的炮声已经响起,出击的两艘驱逐舰,并没有马上凭仗着飞剪船体的优势逃窜。
就算面对二百多艘桨帆战舰,丁一这十年,不止打下多少疆土,更重要的是,他打出了明军的尊严。海军也是丁一麾下的部队,就算他们现在归在罗马帝国爱琴海舰队,这一点始终不曾动摇。
不战而逃,不是丁一嫡系的习惯。
他们保持着密集而有秩的射击,对于丁一这样的沙场老客来说,他听着炮声,便低声骂道:“操,打完仗好好找这帮家伙算帐!”是的,那两艘驱逐舰并不打算执行突围的军令,他们并没有用齐射来阻吓敌人,听着炮声,他们间隔的射击,就是为了防止火炮过热。
而这时四点五寸榴弹炮开始咆哮,当七公斤的黄色火药,被延时引信引爆的时候,炸爆的弹头碎片开始收割骑兵的性命。这不是迫击炮可以相提并论的,尤其是丁一部队装备的六十毫米口径迫击炮。
迫击炮的落点是一朵死亡之花,而四点五寸也就是一百五十毫米火径的榴弹炮,绝对杀伤半径十五米,在这个范围内,即使没有弹片命中,也会死于冲击波!而在五十米的杀伤半径里,一个人体大小的面积上至少分布有一个弹片!甚至有个别弹片飞出一百五十米!
一发炮弹下去,基本就是半个足球场的骑兵在火光之中湮灭!
八门榴弹炮的齐射,就是相当于四个足球场的死亡地狱!
这也是为什么丁一得到汇报,对方的乌尔班大炮被确认覆盖之后,他就没有再问下去。
不用问,被四点五寸榴弹炮覆盖,那乌尔班大炮绝对就完蛋了!
而更别说骑兵,处于碎片杀伤范围内的骑兵,他们那折磨着战马和自己的铠甲,根本就不能提供一丁点保护。
榴弹炮只发射了三发,因为材料本身还是存在问题,持续的发射,很容易让炮管过热。
但三发的齐射,已让至少二千骑奥斯曼的骑兵,就这么永远倒在战场上。
丁一,绝不是一个狂妄的人。
他善于用敌人的生命,来证明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