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无敌!”丁一就这么向着“郑”字将旗狂飚而去,那马也是被催得性发,当头有个义军骑兵冲过来,还没得丁一扬刀,四蹄踏雪要比对方战马壮了一圈的身躯直直就这么撞过去,硬把敌军的战马侧撞倒下,它那铁蹄就翻飞着蹬了过去,在它身后,那义军连人带马被踏着血肉迷糊,人肠、马肠,人血、马血淌了一地下水。
离得那“郑”字将旗还有三十步,丁一身前义军纷纷闪避,不是他们怕死,而是打老了仗的,很清楚冷兵器战场就是这样,这等凶悍战将杀到性起,除非有着严明军纪,如周亚夫的细柳营还是岳武穆的背嵬军,能以密集长枪林,来限制骑将的速度,要不然就只能等这战神一般的凶悍战将那口气泄下来,才能围上去,千百把刀枪将他捅死;这口气还没去到尽,打老了仗的义军是不会傻乎乎去拦的,那是找死。后世大汉奸吴三桂带五十骑于建虏阵中救父,也便是这一口气。
但在丁一身后的文胖子却失声高吼:“侄少爷小心!”巫都干也失声高叫:“那颜!这是白天!”文胖子是基于对战场敏锐感觉,觉得不对劲,如果那些义军列阵来拦丁一,他倒是不太担心的,丁一的本事他是知道,只要不是马失前蹄,就算马死,也能且战且退的,但这义军纷纷退避,必是有诈的。
至于巫都干,她只是觉得黑夜才是阿傍罗刹的天下。这大白天的,还是收敛些好,毕竟郑昂这边二千多人不是摆设。她认定了丁一是她的那颜,自然不愿意丁一死在这里,她还期望着丁一随她回去草原,打下一片大大的汗国呢。
而在那杆“郑”字战旗之下,郑昂却阴森森地冷笑着,对身边那四百壮士的头领说道:“阿兄,接下去就看你的了!丁容城不死也残。却不必留活,乱刀斩成肉酱就是!”那头领点头应了,向那一直以逸待劳的四百壮士下了令。个个赤了上身,钢铸铁打一样的黝黑肌肉在秋风中如一尊尊罗汉活了过来也似乎,手中长刀雪亮望着前方。
郑昂看着点了点头,下令道:“闪开!点火!”前一个命令是下给拦在他和丁一之间那二十步左右的义军。后一个命令。是下达给身前手持火把的十数个亲信,在“郑”字大旗之前,以雁翎阵排开,正是十数箱百虎齐奔!
听着郑昂将令,那些心腹便举火向那导火索凑了过去。这是最原始的火箭炮了,准头的确是不好的,但架不住数量多!每箱近百根火药箭矢,这里十数箱。就是千多根箭,便不信没有三两根能射中丁一的!
这时丁一离得已不到二十步。劈翻了一个闪避不及的义军,将长刀脱手向那“郑”字将旗掷了过去,从后腰扯出一颗早已拧开盖子的手榴弹,凑到嘴边扯下拉索,人借马力,挥臂掷出,然后身体向右一坠,那四蹄踏雪也是通了性,在如此高速的情况下,生生向右边侧了过去,还没等它完全兜转过去,已听着手榴弹的爆炸声之后,百虎齐奔凄离的破空声连绵不绝响起!
这时有些义军还没跑远,那百虎齐奔又没什么准头,不少义军就这么中箭惨叫着倒下,只不过正当着丁一前方的那两三箱百虎齐奔,却被手榴弹引爆了,箭矢胡乱飞窜着,郑昂吓了一身冷汗,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万幸乱军之中见着那匹四蹄踏雪空鞍奔走而去,想来丁一必定是在其余十来箱百虎齐奔的乱箭之下,被射落马下,郑昂方才舒出一口气,叹道:“虽为敌仇,然丁容城,真大英雄!”不过这句说完,却回头对那四百壮士说道,“刻不容缓,把他斩成肉泥!”那头领应了,招呼一声,四百壮士拖着雪亮长刀,奔向那百虎齐奔发射的浓烟之中,要去将被射伤落马的丁一乱刀分尸。
秋风甚烈,几息之间就将那浓烟卷散,呻吟声里,血泊之中,受伤倒卧着的义军人等,一个身影便静静立在那里,左手持着大盾,右手持着大马士革弯刀,披散的长发几乎鲜血染尽了,一缕缕地结着血痂,只是他的脸上一对眸子,却仍是狂烈的战意:“步炮协同这么差!我都下马装完两把左轮的弹,你们才过来……”那四百壮士听着愣了一下,但马上便沉默着掩杀上来,却听丁一挤出两个字,“……受死!”然后他大吼一声,便迎着那四百壮士冲锋而去!
一时间两方相接,一对四百,竟如打铁铺一样,“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一照面丁一就用盾拍翻了两人,大马士革弯刀又将边上两个要来夹击的义军,连人带刀斩了过去,先断刀,再枭首,一刀,八断,两刀头,两人头,两刀身,两无头尸身。
但同时的也至少有七八把刀斩在丁一胸背之上,丁一虽有甲胄护身,却被那刀上传来的力量劈着脚步踉跄向前冲去,不过他在前冲过程之中,铁盾一圈,又拍飞了数人,大马士革弯刀环身一掠,不知多少把长刀被削断,只不过这一刀下来,丁一右手虎口立时崩裂,血流如注。大马士革刀虽锋利,但这反震的力量,却仍是要丁一来承受。
“让我来!”这时义军之中,闪出一员魁梧壮汉,手中举着一把大铡刀向丁一横扫而来,这些壮士全是精锐,他们经过刚才这一合的接战,都清楚丁一必定身披重甲,所以他们立刻做出最有效的反应:重兵刃!
只不过重兵刃虽是破甲利器,也要打得着丁一才行,那大铡刀还没扫到跟前,丁一的大铁盾已平平飞出,砸中那使大铡刀的壮汉面门,把他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