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是因为丁一想起,在朱见济死后不久,三两年吧,景帝也就病到不能视事了。
要知道景泰八年,景帝才二十九岁,无端就这么病死?就算说这年代的人,平均年龄三十多岁,但身为皇帝,总归好吃好穿吧?这活得比平均线还低?也不见先前有什么病啊。朱元璋活了七十岁,朱棣也六十多,这些就不提了;除了建文没于兵乱之外,仁宗朱高炽,那是肥胖兼瘸的了,还活了四十七岁啊,身体不好的朱标也有四十多,怎么景帝才二十九,就病到不能视事?如果说朱见济的肺痨,传染给了景帝,那么也许就比较合逻辑?
丁一不知道,是与不是,对与不对,他真的是完全不知道,也不想去推敲。绝户计,或者丁一没这能力和心机去折腾,但不碍他专门留下一句话,来恶心景帝。反正英宗被囚,连锁眼都铸死了;景帝的废后又带着两个女儿去冷宫了,那么此时宫中有这能力,来做这等事的人是谁,其实也是呼之欲出的答案了。
以力破之,重在一字,就是力。只要云远、广西、安西三地,兵强马壮,粮草无忧,经济良好,钢铁产出稳定,什么权谋都不过是纸老虎。丁一的眼光,也从来就没有局限在大明。
辞出宫去之后,他马上就回到金鱼胡同的府第,开始准备出行的装备和人手。
张懋过来得很早,大约这年纪正是血热的时节,不论如何能出关杀敌,总是有着许多的期盼,何况他这几年练得一身的本事,全无施展的机会,连朱动这边要去拿人,他明明挂着安全衙门的职使,却也是没人敢让他参加,因为他的身份在那里,出了事,谁担得起?
这当口看着丁一回来,却就兴冲冲迎了上来行礼道:“先生,弟子已结束齐整!”
“跟你姐姐说了?”丁一冲他点了点头,却是这般问道。
张懋笑道:“先生再三叮嘱,弟子自然是和她说了……对了,她说有些头痛,就不过府来送,教我把这食盒捎过来给先生,说是新学了几味小菜,教先生尝尝,依弟子看,她哪会做什么小菜?必是教厨房做的,这嫁不出去老姑娘,怕是看上先生了……啊哟,先生,这样会打傻的!”
那食盒里的几味小菜,早就凉透了,但丁一打开之后,却就会心一笑。
只怕这几味,真的是那位佳人亲手所做,丁一这么看着,就觉得没有一样是能吃得进嘴的,不单有这年月盛行的做法,还有是按着丁一通信时所说的菜肴做法,有煎的,有蒸的,有炒的……只不过,所有主材,都是一样的东西:去了肉以后的鸡胸脯,也就是说带有少量肉的鸡骨头。所谓的鸡肋,指的就是这东西
她送这些小菜来,不过是传递一个意思:京师之地,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如速去。
丁一看着点了点头,想来她是收到什么风声,如果在京师呆足五日,只怕另又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