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可不要胡说,我母亲只我一个儿子,哪里来的什么妹妹。”
他便宜二叔生的女儿倒是能叫他哥哥,不过那也是个不省心的,整天觉得他魏宁抢了他们二房的荣华富贵,和“好妹妹”这个词沾不上边。
徐元嘉还没开口,一旁的徐紫嫣就不打自招:“不是我干的。”
负责引路的仆妇是徐紫嫣的奶娘,心下叫糟,立马站出来说:“是奴才发现了腊梅花,便想着带小姐来看看,只是路上走着走着,失散了。”
徐紫嫣略感激地看了眼奶娘,然后毫不犹豫地把锅推到奶娘身上,她娇嗔道:“就是啊,你让我看的梅花在哪呢,走着走着人就不见了,可把我急死了。”
这话一听就知道胡说八道,徐家的府邸就这么大的点地方,这仆妇是家中老仆,还能看错地方?之所以站出来,不过是为了给做主子的顶罪。
其实徐家是有腊梅开了花的,只是那梅树很小,又是孤零零的一棵,花也开的不多,这几日也差不多该谢了。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哪个都知道看花不过是个幌子。
徐元嘉仍旧在笑,笑容似二月春风,咔嚓一声,剪断了少女不该有的情丝,也剪开了徐紫嫣主仆编织的并不看牢靠的谎言。
“谁赏的花无所谓,只是夫君好姿容的只来了府上几回,便叫人瞧上了,人家好妹妹一心惦记着你,想要效仿娥皇女英,说是要入国公府做你的小妾,为你生儿育女。”
如果徐紫嫣方才只是恼怒徐元嘉,这会已经顾不得恼怒,又惊又怕,一张俏脸在春风中变得发白。
徐元嘉怎么敢!便是告状,怎么能当着她的面,这是把她的脸扯下来往地上踩!
一旁徐紫嫣的奶娘尖声道:“事关姑娘清誉,元嘉少爷莫要妄言!”
徐元嘉看了她一眼,为徐紫嫣辩解的奶娘突然就噤了声。
不为什么,这便宜少爷的眼睛和大蟒蛇一样阴冷摄人,她被震慑,害怕得一时间失了声。
徐元嘉不再看她,转回来又看着魏宁,柔和了声线:“世子是信青奴。还是信一个外人?”
改了大名之后,青奴就成了徐元嘉的小名,但徐元嘉很少这般自称,显然这次是动了怒的
魏宁又不是傻的,看反应也知道确有其事:“为夫自然信你。”
他叹了口气:“既然元嘉在府上待的不开心,那便早些回去吧。”
说完了他没再理会徐紫嫣主仆,和徐元嘉一同往外走。
魏宁突然要离开,自然惊动了徐郴,夫夫两个都不是怜香惜玉的,自然把缘由说了,当然他给了老丈人一份薄面,没在大堂当着那么多下人说,而是私下里,用词也比较委婉。
徐郴被气得直骂孽女,差点没晕厥过去。
进来一直没吭声装委屈的徐元嘉搁下茶盏开口:“六妹想来是年纪大了,盼着嫁个好郎君,父亲把她留久了,怕是留来留去留成仇,我听夫君说,户部尚书洁身自好,家中只两个妾室,应当能入六妹的青眼,让紫嫣入尚书府,做个侧室也不错。”
徐紫嫣不是这么想为人妾,他就给她挑个好的。
“这……”徐郴也知道户部尚书的情况。
户部尚书家里有个厉害的夫人,而且他比自己年纪都大,年轻时还能说是玉树临风,如今……不提也罢。
徐元嘉便冲魏宁一笑:“夫君也不是很想有个容貌不堪,心比天高,天天惦记自己的歪瓜裂枣,对吧。”
魏宁一个激灵,知道自己这只被拿来狐假虎威的虎该发声了:“夫人说的对。”
他可是很挑的,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要的。
徐郴心疼女儿,也知道对方这事情做得太过了。
他其实没觉得女儿心仪魏宁又什么错,可她说了出来,还在对方归宁这一日来说,可不就是脑壳进了水:“我原本想着紫嫣还小,想多留她几年,看来是我糊涂了,贤婿放心,这事我会给你,给元嘉一个交代的。”
知道了个中缘由,徐郴没有多做挽留。
坐上了回程的马车,魏宁拿了块车上备着的桂花糕,又道:“时辰还早,待会买些三芳斋的点心给祖母带回去,她老人家爱吃那里的杏仁酥。”
徐元嘉看着他:“世子对元嘉可真好。”
“你是我的夫人,我自然对你好。”
对徐元嘉不好的人都死的很惨,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也是这样。
他要做的事情,没有谁比徐元嘉更合适帮他的,他对徐元嘉好了,对方就是他船上的人。
徐元嘉说:“我方才在想,夫君今日这般给青奴面子,青奴要做什么才能回报。”
魏宁停下吃桂花糕:“这点小事没什么的。”
魏家人都护短,再说他也真没做什么,就是由着徐元嘉狐假虎威了一下。
“夫君嘴角沾了点心屑。”
魏宁下意识擦了擦嘴,还别说,第一声夫君听得他起了鸡皮疙瘩,但现在一声又一声,他还觉得蛮顺耳的。
要是上一世的徐元嘉知道自己有朝一日如此,肯定会气得不得了,这么一想,魏宁心情都变好了。
看他翘着嘴角,徐元嘉也误会了。他心想,世子虽然有点傻,但胜在用心。
他偶尔也是该给魏宁一点甜头。
“点心屑没擦干净。”
徐元嘉凑了过去,然后亲了魏宁一口:“这下干净了。”
魏宁虎躯一震,手里的桂花糕都吓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元嘉: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