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恪,就算他们身上有某些共同点,他也绝不能容忍魏宁把他当成旁人的替身。
魏宁都习惯了徐元嘉这种爱胡思乱想的性子了,倒也不觉得伤心难过:“代王身上,的确有诸多不好之处,但他的做法并非都不可取。不是我们讨厌一个人,就一定要同他做相反的事情。我从小便跟着祖母为百姓施粥做善事,元嘉也要讨厌我么,为什么就不能是夫唱夫随呢?”
徐元嘉否决说:“我自然不会讨厌你。”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代替我来做这一些吧。”魏宁温和地同他讲道理,“你是我的世子夫人,夫妻一体,你在外的举动自然也代表我的形象。我不强求你发自内心地去爱护这些百姓,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好。”
他又不是寺庙里那些和尚,也不是什么菩萨,对感化别人没有兴趣。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他魏宁也并非什么好人。
末了,魏宁又添了句:“不要总是胡思乱想,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任何人的替身,不管是过去,未来,或者是现在,你在我眼里都只是徐元嘉而已,虽然你在意我,会让我很高兴,可有时候,我也会伤心。”
魏宁的眼神清澈又坦荡,清晰地映出徐元嘉的面容。
徐元嘉被他注视着,忍不住上前一步,踮起脚尖亲吻了魏宁的眼睛:“是我不好,让子规伤心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提这个话题,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去做,但有一件事情,你得答应我。”
“是什么?”
“过去也就算了,现在,还有未来,你的眼睛里,都只能有我一个。”
如果魏宁给予了他诺言,不管是心,还是ròu_tǐ,都只能他一个,若是有朝一日,魏宁负了他,他会先把奸夫削了,然后打断魏宁的手脚,挖了这双眼睛。
魏宁郑重地允诺:“只有你一个,不过若是有朝一日,发生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你一定得相信我,必须先听我的解释。”
他这一世,是平白捡来的,对娶妻生子这件事情,他没有什么执念,反正上辈子娶的老婆和没娶没区别,儿子也没有。
要是哪天真的想养孩子了,可以去捡一个。毕竟世道艰难,常常有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把孩子送人或者扔掉。
“还有件事……”
魏宁还没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燕十二在外头敲门:“大哥,你好了没有?院子外的马车夫都快急出病了,他让我来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走,再不走的话,您得耽搁朝事了。”
魏宁刚受了皇帝赏赐,前段时间还给徐元嘉挣了个诰命。虽然短时间内再进一步的可能性有点低,但圣眷这般浓厚,多的是人眼红心热。
越是受皇帝喜爱,就越不能飘,天子喜怒无常,魏宁可不能三天两头就迟到。
“子规还有什么快些说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来着,他就是想让徐元嘉好好准备考试,毕竟还有两日就要秋贡。
魏宁有很多叮嘱的话想要讲,最后也只是拍了拍徐元嘉的肩:“会试头名拿不到也不要紧,拿个探花就可以了。”
探花比较好听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徐元嘉:敢做负心汉,想左拥右抱你就死了
魏宁:辜负谁也不敢辜负你啊
一辆厨房手推车静悄悄地开过
第64章
八月二十五日,是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金桂飘香,站在光秃秃的路旁,都能闻到远处被凉风送来的桂花香气。
齐国开国皇帝曾是前朝臣子,所以在礼仪和选拔人才上,很大部分延续了前朝的科考制度,但又在这个基础上有所改进。
为了彰显自己同前朝的区别,原本定在八月九号、八月十二、八月十五的三门考试,挪到了中秋佳节之后。
仍然是三天一场,一共三场,过了八月的乡试,徐元嘉便冠上举人头衔,待来年春夏交接之际参与来年春闱。
从八月十七日到八月二十五日,徐元嘉在考场中整整待了九天七夜。
一出考场的门,他便随着庞大的人群被挤得随波漂流。
燕八站在马车上,小丫头琥珀骑在他的肩膀上,努力伸长脖子往里头看。
尽管人海茫茫,她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人群中的徐元嘉:“在那里在那里,世子夫人在那个地方。”
锁定了方向之后,燕八就同着几个身强力壮、人高马大的几个侍卫逆流而上。
燕十二虽然身形灵活,但因为还没抽条,个子太矮了些,就没让他跟着一起上。
几个侍卫顺利和徐元嘉会和,护送着徐元嘉从人群当中挤了出来。
等到了马车上,琥珀赶紧把早就准备好水囊和毛巾丢给徐元嘉。
徐元嘉往车内看了一眼,并没有魏宁在。
也是,当初魏宁说过,秋猎之后,挤压了不少公务,公务繁忙,十有八九不会去接他。
尽管知道这一点,徐元嘉的眼神还是掠过一抹失望。
燕十二掀开帘子说:“小丫头快点出来,让主子洗洗脸,换衣服。”
九天七夜,吃喝都在考房里,这并不包括沐浴和更换衣物。
尽管齐朝在考场另外一处设立了单独的茅厕以供考试使用,但连着九日都不能洗漱沐浴,对徐元嘉这种爱洁之人来说,已经是他忍受的极限。
要知道以前在那个小镇上,冬日里没有热水用,他也会坚持用毛巾蘸上冰冷的水,擦拭身体。外头套件破烂的脏衣服不要紧,身上必须干干净净才行。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