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来:“爸爸不是要我收拾东西跟他走么……”
柳静水点头:“嗯,早些起来去洗洗……然后与伯父说一声吧。”
昨夜闹得厉害,还没来得及好好清洗,加上这山里什么都没有,想要洗个澡也是麻烦,他们便只是稍微擦了身就沉沉睡去。对于这两个人而言,已经很要命了。
“不要嘛……”楚晏虽然也想去水里泡泡,可又懒洋洋的不想动,往人怀里一钻,又用上了那种任谁听了都得软的语气,“还那么早,再躺一会儿。”
柳静水由着他去了,等他终于愿意起来的时候,才能去好好清洗一番。昨夜到底是初次,楚晏努力了半年才在柳静水的耐心教导之下寻着点门道,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是兴奋不已,便激动了些,把柳静水折腾了许久。柳静水一宿醒来四肢都有些酸软无力,相比起来,楚晏可比他舒坦得多,之后也没那么多麻烦事要做,梳洗打扮完毕之后便去了紧那罗帐子里。
楚晏来中原的时候带了几车的衣服首饰,而紧那罗可能是把整个宫殿里的东西都给搬来了。
一进帐,楚晏就有种回到浣火宫的感觉,狐疑地往帐里看了几圈。
紧那罗靠在正中那铺了虎皮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听得楚晏的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
楚晏叹道:“爸爸……你怎么带了那么多东西的?”
紧那罗直起身来,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吹里面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道:“有钱。”
楚晏觉得他说得特别有道理,一时无言以对。
一股极淡的香气飘了过去,紧那罗闻到之后脸色忽然变了,问道:“洛萨,你昨晚做什么了?”
昨晚?怎么问昨晚呢,难道被发现了什么?楚晏哑然,不敢说话。
紧那罗审视着他:“你……练了《谛琉璃心法》?”
楚晏吞吞吐吐地道:“是……爸爸怎么知道……”
紧那罗哂笑道:“你自己身上什么味道,闻不到么?”
楚晏被他一说,连忙抬起手来嗅了嗅,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奇怪的香气。
画像上的谛琉璃,常是俊美男女的形象,身旁鲜花簇拥,蜂蝶环绕。传说他现身时总是异香阵阵,无比醉人。当他指引世人寻找另一半时,鲜花便化作弓,蜂蝶便化作弦,那异香则化作箭矢,一箭射出,便可令人陷入爱河。
修习《谛琉璃心法》后,体内便会有谛琉璃真气凝聚,每次运转谛琉璃真气之后,便会如传说中的神明谛琉璃一般,通体散发异香,持续数日不散。
楚晏昨日只是照着记忆里的内容运转了《谛琉璃心法》,误打误撞的还真成了,此刻体内已经有了谛琉璃真气,身上也有了那种异香。不过他此时身上的香太淡了,之前没试过,又不知道谛琉璃的香气是什么样,他就没太在意。倒是紧那罗对这香气敏感,稍稍一闻便知道了。
楚晏自己也想起了这是运转谛琉璃真气后的特征,顿时脸上一红。
紧那罗看了他一会儿,本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自己儿子已经大了,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便继续喝他的茶。
桌上这茶是这碧峭十二峰中刚采了没多久的明前茶,他来得也巧,赶上了时候,正好能尝个鲜。
紧那罗轻轻啜了一口茶水,才瞥向他:“马车给你备好了,等会儿让穆尼带你去。拿好东西就回来,我打算明日便走。”
楚晏眉头一皱:“爸爸……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为了被遮罗窃走的半部《献自首神功》去了血刀门,却一无所获。血刀门掌门只说秘籍早已被遮罗带走,怎么用刑都不肯透露他下落……我只能再去找了。”紧那罗放下茶杯,顿了顿,“你妈妈前些日子被怀疑用夺魄散毒害血刀门之人,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她便四处查探,在毒神宗之人的身上发现了类似夺魄散之物……”
楚晏一惊,原来血刀门之事是毒神宗所为么?可毒神宗为西南邪派,与远在西北的大光明神教从无交集,那夺魄散又从何而来……楚晏思忖,脑中灵光一现,道:“爸爸怀疑,遮罗在毒神宗?”
遮罗本为大光明神教长老,叛教前带走了那么多东西,其中也许就有夺魄散……若他在毒神宗,那毒神宗会有夺魄散,也就不奇怪了……
可被毒死的人乃是血刀门长老,遮罗叛教后的徒弟……遮罗为什么要对自己徒弟下手?放着好好的一派祖师不当,跑到毒神宗做什么?这实在让人想不通了。
紧那罗抬手摸了摸身后的虎皮,道:“现在只有那么一条线索,去看看也无妨。”
楚晏犹豫了会儿,道:“我就不去了吧……”
“不想去?”紧那罗慵懒地向后靠在那虎皮上,“那你想去哪儿?血刀门那边正缺个人帮我管着……你去?”
楚晏摇头:“不想去,我想去隐山书院。”
紧那罗手上一顿,心知他与柳静水正是浓情蜜意时,也不想为难他们,便道:“好吧……自己小心。”
楚晏乖乖地点点头,却没出去,片刻后道:“爸爸……你是不是真的,要进犯中原武林?”
没有楚晏想象中的愤怒,紧那罗反而笑道:“怎么?喜欢那个小子,就连爸爸想做什么都要管了?”
“不是……”楚晏连忙否认,梗着脖子道,“只是妈妈……”
一提到楚凤歌,紧那罗的眼神就不大对劲了,直接摆摆手:“这些你别管了……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