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语,但……公子的英姿早已深种心底,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她说着便往意沧浪身上一缠,软软靠去。
“姑娘不可如此!”
意沧浪有心避让,偏偏身后便是摆满杯盏觥筹的餐桌,他只得将将转向往旁。
正在纠缠之时,忽闻门口忽然洞开,清亮华美的嗓音冷冷响起:
“你何不直接告诉她,她模样生得太丑,入不得你眼你也吃她不下?”
茯苓动作一顿,竟是忽然没了重心,软软往愣住的意沧浪身上倒去。
这回意沧浪反应格外地敏捷,竟是逼得动用了武功,一下子抽身而出,害得茯苓直接磕到餐桌上,咚的一声,当时撞得不轻。
换做别的男人,即便对茯苓没那份心思,见状也免不得升起几分怜惜与愧疚,然而这个男人的注意力却一丝一毫都没有分给自己,语气虽有焦虑,却又含着一层欣喜。
“阿深,你莫要误会,我与这位姑娘什么都没有!”
茯苓怔怔地看他,竟是无法想象他竟也会有这样慌乱的时候。来的这人是什么关系?她不由有些敌意地看过去。
一看却哑然了。这闯入的男子生得是她此生仅见的清隽华美,恰好与楚虞先生是两种截然不同却相,两人光是站在一起,便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平衡。
莫非此人是楚虞先生所爱慕之人的兄弟?否则,再难解释楚公子的紧张了。倘若那女子也有此人的风仪,哪怕只有十分之一……那茯苓也只能认了。
温见深却从始至终都不曾注意到茯苓姑娘心中转过的种种心绪,他看着脸上难得露出波动的意沧浪,折扇虚虚往前一挡,冷笑道:“慢着慢着,现在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误会,你也不必解释。”
这时门外似乎有人呼唤他,他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冲意沧浪一拱手:“我先告辞了。”
然而意沧浪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他立刻追上去拉住他:
“等等!”
“嗯?”温见深眼神扫过他圈住自己手腕的手,瞥眼看去,“还有何事?”
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的意沧浪忍了忍,却还是没忍住地微微勾起唇角:“昨日我一时失言,抱歉。但你愿意为我屈就此地,我心下十分欢喜。”
“打住!”温见深脸上浮现出一个夸张的惊愕表情,“什么为你?你可不要误会,我来不过应邀而来,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的风月雅会又不曾邀请过我。”
好深重的怨气呀!
但意沧浪怎么会把温见深这种避实就虚的话当真?
“好好好,你不是为我,但昨日我的确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言惴惴不安,生怕从此遭了你的厌弃。你现在愿意与我说话,当是接受了我的致歉?”
温见深露出一个假笑,掏出一块精致的清透似血的红翡玉坠:“你说的是这个?”
昨日两人不欢而散,意沧浪思来想去,觉得温见深如此的情绪化虽有些怪异,却也非是不能理解之处,无论如何,当然要设法弥补才是。然而他再去登门拜访想要解释,从来直接让他进入的守门童子这回却一摊手,问他要通行证。果然还是在气头上,意沧浪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转头便连夜取了一块红翡,亲自将之雕刻成一副微型的三面佛像,紧赶慢赶,在今日温见深上朝点卯之前将赔礼送到温府。
温见深细细描摹着这东西,赞叹道:“这尊欲界波旬的确精致非凡,构思精巧,非是俗物。”
“能得爱染斋主一声赞叹,它之制作者,想来亦是此生无憾。”意沧浪讨好道。
“只是我却好奇两处,一则,为何你要将波旬像赠我,二则,为何此像三面模样,虽表情装饰不同,却都令我有似曾相识之感……倒像是再刻我,难不成,这雕刻者对我温见深有什么意见不成?”
魔佛波旬,在佛典中乃是欲界之主,三面六臂,三身合一,为佛门异数,离经叛道,乃是阻碍佛陀证果路上的魔王。
意沧浪摸摸鼻子,低声道:“雕刻者的心意,斋主那般聪慧,当真不知么?”
“……”
“且不论这是存了什么心思,那雕刻之人只想知道,矜傲的斋主大人可否为了这小东西,原谅他一时失言的可怜好友?”
“是哪个厚脸皮的自诩为我温爱染的好友呢!”温见深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他,“至于你之事,我从未生过气,又何来原谅?”
这时还不肯松口了,意沧浪嘟囔道:“都跟来风月楼了,还嘴硬呢……”
“在说什么呢!可莫要胡思乱想,我方才出言,不过是看在你好歹陪我玩耍了一段时间方才出言助你脱身,你看,那歌女如今不够不再纠缠你了么?”
“你从前从未踏足此地,偏偏这么巧?”
“还就是这么巧,倘若可以,我也不愿意踏足这浑浊之地,只偏偏有些浊物爱在此地与人为恶,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虽说温见深是在讽刺被人,但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总让意沧浪怀疑他是把自己一起算进“浊物”里去了。
正在此时,楼道尽头最大的一处雅间内走出一个熟人,口气颇为骄矜:“怎么?温少府迟迟不来,莫非是怕了?”
意沧浪眉头一皱,侧目看去。
“嗯?阁下是?”
“上楚下虞,不知这位兄台……”
“原来你就是那个楚虞!”那人恍然道,看到两人搭在一起交叠的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