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是我无理取闹。邱十里这样想着,咬了咬唇,把自己关在浴室洗了半天,又套上浴袍,站在镜前打开凉水,熟练把那几件衣裳投洗了不短的时间。
肥皂需要留十几分钟才能起作用,邱十里等着,有点不想出去。他其实喜欢照镜子,尤其是杀人之后,他总爱跳出自己,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影子,不停地想,这就是杀人的手,这就是面对死人的脸,也许某一天,这个人会因错得太多而被神归为弃民。
这种增压似的减压方式反而对他相当有效。
现如今他也审判般看着自己,他还是他,手里死亡的堆叠也无法对他的相貌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改变。一张被热水蒸红的脸,五官凑出寡淡的神情,过于乌黑的眉眼和头发,显得脆弱的脖子,还有一片白花花的胸`脯,半掩在浴袍的v形领下。
他把前襟向上提了提,又把腰带系得更紧,可是刚搓洗完一件衬衫,就又松了,雾蒙蒙地露在外面。或许是水温太低的缘故,温暖港城的初夏,他竟觉得寒冷,很想被时湛阳抱住,镜中的面目越可憎,他就越想把这张脸埋到大哥怀里。
于是邱十里洗得飞快,衣裳都在烘干机前挂好了,他匆匆推门而出,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