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和发的区分开。还有,家里的钥匙你拿着,想看孩子了随时可以过来。”
历城市紫金派出所的一间询问室里,盛骁大脑放空,直到显示器中的画面静止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
“刚才……太黑了,我好像没看清。”他下意识地甩了甩头,心有余悸地呼出嗓子眼里吊着的那口气,问,“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再放一次?”
小民警二话不说,放下手里的枸杞茶,安心当起了放映员,将视频拉到沈俊彬快要入镜的时间点,又播放了一遍。
那一晚,沈俊彬回来得比一般上班族归家时间晚得多,还从快餐店打包了饭菜,及至小区门口时已经没有车位。他顺着马路朝前开了很久,一直开到住宅区对面的街边,才勉强找到一个因前车压线而被人嫌弃的漏网之鱼。
这个位置,刚好介于两个社区监控的交接处——都能拍得到,却都没拍清楚。加之社区监控使用的是广角镜头,黑夜里二十米开外人畜莫辨,人物被拉扁变了形,皆成为红外线下的一团白影。
画面中的人物特征十分模糊,如果不是那辆熟悉的车停在路边作为标识,盛骁甚至不确定从视频一角远远入镜的人是不是沈俊彬。
在距离车辆十几米远时沈俊彬不甚明显地抬了一下手,按下了遥控开关,跑车的前大灯和后警示灯骤然亮起。那是清晨六点多,在锥心刺骨的寒风之中,他似乎缩了一下肩,看起来急需找个地方避风,可当他走到车边,却没有立即上车。
奥迪车前停的是一辆九座的金杯。那辆车原本挡不住沈俊彬的身影,可他不知看到了什么,偏偏走到两车之间弯了一下腰。
从此处开始,沈俊彬的身影就几乎被前车完全遮挡。
黑白的监控画面像是静止了一般,整条街道一眼望去冷清得骇人,没有一丝生气。就在沈俊彬低头查看时,屏幕的左上方,也正是两个摄像头交接的盲点处突然冒出一个人,手里拖了根约一米长的棍子,疾步朝沈俊彬走来。或许是那天早晨风大,或许是那人刻意收敛了脚步声,又或许是沈俊彬自己困意未消,总之他对身后多了个人毫无知觉。
来人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以上,穿着长及脚踝的大号军大衣,既宽又厚,完完全全遮挡了身材特征。他头上戴了一顶雷锋帽,在为数不多露出侧脸的镜头中,隐约可见他还戴了口罩。
那人在沈俊彬身后阴森森地站立了足有几秒钟,突然下了狠心,双手抓紧棍子,狠狠抡了下去。
由于只拍到了行凶者的背影,没有拍到沈俊彬,导致整个画面看起来没有一点儿冲击力,全凭想象,更教人揪心。唯一能看出沈俊彬情况的是他从车底露出的一双脚,随着第一棍的落下,他踉跄了一步,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顺着金杯的后车门缓缓倒在了地上。
那人见他倒下犹不放过,几乎立刻反手握住棍子,朝下补捅了几棍,之后还嫌不过瘾,又上去踹了几脚。最后他在沈俊彬身边蹲了一小会儿,这个动作应该是捡起地上的手机或是吸引沈俊彬注意力的东西,也可能是想试试人是死是活。接着,他猫着腰站起身,捂着脸从指缝朝街道前后左右各看了一眼,钻进了来时的黑暗中。
难怪沈俊彬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过了大约十分钟,警车和救护车陆续开了过来——那是刚出小区的一位女士见到这一幕,悄悄躲在某辆车后报了警。
看不清,完全看不清,不怪黑脸的警官说盛骁看了也没用。
盛骁把行凶者出现的那一段反复看了十遍八遍,仍然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样的打扮在冬季的基层劳动者中随处可见,所有人穿上这身行头都一个模样,再加那人似乎有意掩饰,穿的大衣尺码特别大。
军大衣表面用的是一层类似过浆帆布的面料,耐脏、防风,并且显得挺括,导致新的大衣有一定硬度,把行凶者的肩线延长成了不合实际的宽度。
“根据目击者反应的情况,这个男人当时边打报案人,边说了一句话。他用的是普通话,地方口音不太明显,但目击者太紧张了,离得又远,没听清楚,刚开始说好像是因为车位发生的争执,后来再问又说不能确定他说的是什么。”黑脸的警官道,“打完人后他溜进了北边的拆迁区里。那片你知道吧?咱们社区最后一片平房,拆的差不多了。”
“那儿没摄像头吗?”盛骁问,“你们这儿要是人手不够,给我把视频调出来,我自己慢慢找。”
“要能找得着人,我还能不给你找啊?”黑脸警官夹着烟道,“拆迁区对街的三个方向都有摄像头,清晰度也比社区监控强,可拆迁区里面没有。他要光是穿过拆迁区想溜走还好说,我们顶多多捋一会儿监控得了,可他进去了就没出来。”
黑脸的警官拿过小民警手里的鼠标,调出一个画面:“这时候是六点半。你看,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干活的农民工开始进这里面干活了,路边还停着挖掘机和渣土车,场面乱七八糟的,光是打扮得和他差不多的人至少有三四十个,服装和身材上没有任何特色,没法查。”
“这个人对紫金社区的地形非常熟悉,有可能是本地人或是常住人口,而且早就打算好在这作案了,否则不会躲得这么结实。”另一个警官道,“要么是作案人打算在这作案抢劫,正好遇上报案人,要么他就是冲着报案人来的。我们现